王宁妃跪着不说话,免得再坏了皇后有意偏帮的结果。
“行了,都别再说了,就快要过年了,难道还要再闹出一点什么事来,坏了后宫的安定祥和不成吗?”皇后眉头紧蹙,十分的不耐烦,有些厌烦的挥了挥手,“都下去吧,阑庄妃,好生听太医的话回宫调养。”
“皇后……”浣碧还不死心,跪着过去,在皇后的裙角边使劲磕头,“娘娘,请听奴才说完,若是奴才错了,处罚奴才便是,何苦让无辜的人受罪?”
皇后有些气恼,这宫女胆子还真是大,都已经做了定夺,还不死心,正要一脚踢开,让人拉下去的时候,门外一个冷冽的声音响起,“你说便是,朕听着!”
“皇上万福金安。”屋内的一众妃嫔给皇上请安,皇上让众人起身后,边走到锦阑心身边,无声息无言语无表情的仔细查看了锦阑心的伤势,随后道,“药可煎了?”
刘康妃马上答话。“已经送回长春宫煎着了。”
“你送了阑庄妃回长春宫,留下这两个宫女。”皇上转身,刘康妃只得领命上前扶锦阑心。
“皇上,就要过年了,请不要为了臣妾伤了他人的心。”锦阑心从未如此心软过,也从未柔弱至此过,她那句不要为了她伤了他人的心,听得凤凌冽冰冷恣意的心境有了一丝暖意,从来都是不容自己受伤害不容自己亲人受伤害的女子,居然为了顾全他作为皇上的大局,宁愿自己受委屈。
凤凌冽对锦阑心微微颔首,目送锦阑心出了坤宁宫的门。
“皇上,怎么突然到臣妾这来了?”皇后想清楚到底是谁报的信。
“怎么?你这坤宁宫还不许朕过来不成?”凤凌冽瞪了皇后一眼,随后不理会她的疑惑,径直问起浣碧话来,“你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浣碧随即把事情的原委都原原本本的说了,王宁妃本还是低着头跪着的,可是,听完浣碧的话之后,气得不行,立马不经允许开口高声辩驳,“皇上,这小蹄子满嘴谎言,臣妾并没有去找茬,不过是气不过尚服局对阑庄妃的照顾,去理论而已。”
“理论?你去理论的话为何到长春宫却没再提尚服局的事情?”凤凌冽此刻的琥珀眸子像是落进了冰窖子,寒气四射,“做错事情还敢狡辩,阑庄妃那的大红袍朕去喝都未发觉茶温不适,你不是去找茬难道还真是去教导她泡茶不成?”
王宁妃出身大家,双手向来不沾阳春水,何来茶艺之技能来教锦阑心?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王宁妃想狡辩也不行,只得低头求饶,“臣妾并非有意伤害阑庄妃,臣妾敢赌咒发誓,臣妾若是有意伤害阑庄妃,臣妾便不得好死!皇上……求您饶过臣妾……”
“饶过你?奴才的性命不是性命,后宫岂容你滥用死刑!你心如蛇蝎,朕容不得你!”说完,拍案而起,转身朝门外的侍卫道,“来人,把此蛇蝎女子软禁永和宫,从此不得一人服侍。”
“皇上……皇上……臣妾知错了,请您看在臣妾尽心服侍你的份上绕过臣妾这一回吧,皇上……皇上……”随着王宁妃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凤凌冽都没朝她再看一眼。
“谢皇上明断,谢皇上恩泽!”浣碧和韵儿齐齐磕头谢恩。
皇后的面色十分难看,皇上前些日子收拾了吉宸妃,现在又把王宁妃如打进冷宫一般,若非对锦阑心动了真情,绝不可能连连发火,心中愈是如此想,皇后的心里就越忐忑,她绝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而此时的长春宫,熏儿桦梅正伺候锦阑心用药,锦阑心左手已没那般刺痛火辣了,刘康妃又给锦阑心上了一次烫伤膏,冰冰凉凉的倒也好受,“谢谢姐姐的药膏,如不是姐姐,妹妹可要受更多的苦了。”
锦阑心言笑晏晏,丝毫看不出是刚受了委屈手还受着伤的人,刘康妃有些惊讶锦阑心的忍耐限度,更无法理解她出坤宁宫时跟皇上说的那番话,若换做宫内任何妃嫔,受此委屈,定是要不屈不挠的让皇上做主的,最善良无害的也顶多是不说话,等着皇上定夺,而眼前这个穿着葱绿色妆花通袖袄周身不喜繁复华丽装饰的清丽女子,为何会说出那番话来,几次想问她到底是如何想法,终究还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同住一个院里,你也帮过我,我尽力做些力所能及的,也算是报答了。”刘康妃收好烫伤膏的盒子,让熏儿好生收好,“待膏体干了,就得帮娘娘把手用温水洗干净,随后轻轻用丝巾吸干水分,记住,切勿用布料擦拭水,免得弄破表皮,更不好修复。吸干水后,拿扇子扇扇把最后的水分都蒸发掉了才能涂抹烫伤膏,否则容易引起皮肤溃烂。”
熏儿好生收好,又记住了用药的方法,点头下去了。
“姐姐懂得不少药理。”锦阑心笑着道。
刘康妃却没搭她的话,“切勿碰水,也别让他人碰你的手,平日涂抹了药之后便仔细着,否则真要如太医所说留疤了。”
锦阑心心中一惊,“难道好生治疗就不会留疤?”锦阑心前面还在想,自己的口水能促进花草生长,却无法促进瓜果生长,能止血愈合伤口,却不知道能不能治疗烫伤,本还想等没人在身边了,自己悄悄涂点口水,可现在好似不用那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