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阑心哈哈大笑起来,“本宫也就是玩笑几句,倒让你们紧张了,公主嫂嫂和母亲也都别和本宫计较了,本宫这张嘴就是不会考量着说话,好在皇上能包容本宫如此心直口快的性子。”
皇帝都包容了,你们还能不包容?
七公主忍着,打了几个马虎眼就说起了其他,“……最近得了一种茶叶,唤作碧云香叶的,娘娘可要尝尝?”
锦阑心还没听说过这种茶叶,开心的应了。
李氏见状便唤了环翠去煮茶,七公主却拦了环翠,“母亲还是让静琪去吧,这茶是驸马偶然得到的,静琪对它的茶性比较熟悉。”
静琪依旧是那样不知好歹的样子,居然没听懂七公主的话中话,还以为是自己沾了驸马宠爱自己的光,一副要当家作主的模样,“公主说笑了,不过是驸马爷赏识婢子,才赏了些给婢子泡着喝,何来熟悉茶性之说呢。”
锦阑心听了,只觉得这静琪怎么经过上次自己的刁难还没有自知之明,眼前就是公主,她还敢如此不知收敛,看来她的日子也要到头了,凤凌露哪会留你。
“瞧你这小嘴甜的,难怪驸马赏识你了,赶紧去煮茶吧,别让娘娘等着了。”凤凌露皮笑肉不笑的样子,锦阑心瞧着都觉得渗人,可那静琪却觉得是得了公主的肯定,开开心心的下去煮茶了。
锦云心一直在一旁坐着没说话,望了望锦阑心,见她没回应自己,就只竖着耳朵听,紧闭了嘴巴,正在这时,七公主说的一个熟悉的人让她收紧了心脏。
“大皇兄骁勇善战,最近边关不稳定,听闻皇上又要派他出征了。”七公主略显担忧的道,七公主和镇国将军虽是一母所生,但性子却没半点相似,一个忠勇,一个浮华,却终究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她说这话的时候透露出的隐隐担忧确实是真实的。
锦阑心注意到锦云心的表情,知晓她心中所想,于是借话题说话,“公主嫂嫂你这个做妹妹的都担忧成这样了,那镇国将军的夫人一定也常年忧思。”
“哼,我那个嫂嫂哪里会担心这些,她担心的只会是她的私房银子有没有增多。”七公主想起上次见到镇国将军夫人,那显摆财富荣耀的模样就让自己很是不悦,只顾着娘家,忘了夫家才是她后半生能依靠的了,尽然全指望着大哥能多立战功,并不管他近年来身子已有不适的情况。
锦阑心一直认为镇国将军没有正室,却不想自己随意说的一句话尽然套出这个内幕,一旁的锦云心听了就更加的心疼起她的心上人来,奇怪的是,锦阑心能感受到的只有心疼,没有失望。不过这也难怪,锦云心是受传统观念成长起来的封建社会女子,自然是没有锦阑心这种一夫一妻制的想法的。
锦阑心再次试探,疑惑道,“这可是没听说过的,若不是觉得镇国将军战功显赫,英姿飒爽,本宫还以为他没有正室呢。”锦阑心这次把自己前面试探的话变成了七公主的误会,因为在凤凌国,一般显赫家世的人家是可以先纳妾不娶妻的,而锦阑心前面所提到的夫人,无法就是只镇国将军的妾侍。
七公主此时正说到兴头,又觉得这里只有这几个人,别人听了也无碍,“娘娘不知也是正常,大嫂嫂并不喜去宫里走动。”
“那就说得通了,镇国将军可有子嗣?”锦阑心当是寻常闲聊,漫不经心的问道。
“娘娘深居闺中,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大嫂嫂没有子嗣,大皇兄又时常出征在外,而且连个侍妾都没有,子嗣定是要等等的,这趟出去,又要个一年半载了,哎……”七公主一贯嚣张跋扈,此时说起镇国将军的事情却是真心诚意。
锦阑心又说了几句宽慰人的话,这时静琪端了茶水上来,在给锦阑心递茶的时候,锦阑心只夸她手上的镯子很漂亮,于是最终被锦阑心“一不小心”碰倒,滚烫的开水泼洒下来,锦阑心吓得立刻站起身来,好在已经到了秋季,天气凉爽,穿着厚了些,自己又动作迅猛,只是湿了衣裳。
“怎么伺候娘娘的?!你那双眼珠子是长到后脑勺了吗?不长眼的东西!”七公主立即起身,在查看了锦阑心是否烫到之后,就破口大骂静琪,静琪立即跪倒在地,向锦阑心求情。
锦云心此时也很担心锦阑心的烫伤,就是她这么性子柔和的人,也不免狠狠的瞪了静琪几眼,“越发没规矩了,娘娘夸你几句,你倒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递茶的时候还抬手炫耀个甚,难道娘娘还能比你少了见识不成!”
锦阑心有些意外的望了望自己眼前正一边帮着自己清理茶渍,边训斥静琪的锦云心,嘴角带了笑,看来这些日子的磨砺没让她变得更加懦弱和需要保护。
李氏见状,蹙紧眉头,压着声音道,“还不赶紧去烧水,让娘娘换洗。”
“是,是,婢子现在就去。”静琪吓得跪在地上的手都有些颤抖,她并不清楚阑裕妃伤得有多重,见李氏给了她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就马上应了,刚起身要走,锦阑心却叫住了她,“不用了,云心,去叫了浣碧进来,让她赶紧去找块布挡一挡,本宫去西苑换洗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