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沁知道惹了太后愤怒,这会子也不敢再辩驳,忙弯腰拾起佛珠,恭敬的递到太后面前,放软了语调,“太后,臣妾真的知错了,您别再生气了,气坏了身子臣妾可就罪过大了。”
“你还懂得关心哀家的身子,你以为皇上对你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清楚吗,他现在不惩治你,那是他还顾忌着你娘家的权势与威望,可别再做那些个奸佞之事污哀家的眼了,哀家可没功夫帮你兜揽这些个破事。”太后忍着怒气接下佛珠,说完这些话就不想听皇后再解释了,只挥了挥手,让徐嬷嬷送了皇后出门。
“嬷嬷,太后今日怎么突然提起这事了?也过了好些日子了。”欧阳沁有些不解,要知道朱嬷嬷也死了几天了,太后要是怪罪也应该马上怪罪下来的,为何直到今日才召自己过来受训斥。
徐嬷嬷摇了摇头,“这个奴才也不清楚。”
皇后谢过徐嬷嬷,又给了徐嬷嬷几颗银裸子,嘱咐她好生照料太后。徐嬷嬷起先还推辞了,说照顾太后是她的职责,哪能再要皇后的赏赐,后来皇后坚持,也就只能收下了。
“走了吗?”太后问送往皇后出去回来的徐嬷嬷。
徐嬷嬷点点头,打开手心,露出手里的银裸子,“这是皇后赏的,说是让奴才好生照料着您,说是知错了,希望您不要为了她做的糊涂事情气伤了身子。”
太后叹了口气,怒气已经消逝了许多,“她对哀家倒是尽心,算了,待会把小厨房做的青瓜粥送一碗过去。”
太后这么做一方面是想让皇后自己反省,青瓜青瓜取谐音清心寡淡之意,别再身居高位还躁动不安,一方面也是让皇后知道自己没再生气,好让她今夜睡得安稳些,往后处事也会稳重些。
徐嬷嬷应下,退下吩咐人去送粥了。
十月十日卯时刚到,长春宫外就有抬轿的人来,另外还多了三名侍卫,锦阑心认识领头的那个,是宁昆,他平日在养心殿当差。
“宁侍卫今日怎么如此早就进宫了?”锦阑心近日也了解了这个皇帝身边的大红人 ,他一般是白天当班,就算是早到也不可能早到长春宫来,锦阑心也注意到了,自己就算再怎么受宠,也没有把皇上身边得力的侍卫派来保护自己的道理,难道是红珊瑚太惹眼,会让自己陷入危难?
“皇上派了微臣过来保护娘娘今日出行的安全,微臣自然是要全程跟随的,还望娘娘体谅。”宁昆低着头,说话的样子很是谦卑。
只是听宁昆的话,他在乎的反倒是不让锦阑心嫌他整日跟随保护烦心。锦阑心知道自己是担心过度了,皇上赏的独一无二的东西,谁敢来抢。
上了富丽堂皇,足足十六人抬的暗金色并墨绿绣金缎面的宫轿,锦阑心一人坐得都都可以在里面为所欲为了,见里面宽敞,锦阑心就把浣碧韵儿还有熏儿一同叫进了轿子坐着,可把浣碧他们高兴坏了,一路上没少说皇上有多宠爱锦阑心的好话,听得锦阑心心里都觉得是这样的了。
刚到左相府的大门前,就有司马傲带着李氏及家仆在门口候着了。
皇上这么大排场的低调奢华轿子倒是没让锦阑心丢了脸面,一下轿子,司马傲他们就跟着行礼。
待过了这茬繁复的礼节,锦阑心就径直去了潇湘苑,司马湘的闺房此刻正张灯结彩到处都是大红的喜庆色彩,瞧着锦阑心是又妒又恨,原本这些都是自己的,可现如今也不能做什么,跟着李氏客套几番就见到了司马湘。
“湘儿,你快来看看,娘娘都出宫来送你出嫁了,这可是多大的荣耀。”李氏擅长口舌之说,倒也圆滑。
锦阑心端坐在潇湘苑的正主座上,等着司马湘行礼。
“妹妹给娘娘请安,阑裕妃娘娘吉祥。”司马湘此刻凤冠霞帔,低头行礼的动作着实像一个将出闺阁的待嫁女子形象做派,羞怯欣喜,面颊红润,略施粉黛的面容此刻美得不可方物。
“果真应证了那些老话,女子最靓丽的一日便是出嫁之日,妹妹可是美态尽显,倒衬得我们这些人不得不当了绿叶了。”锦阑心此话一出,气氛凝固,阑裕妃都成了绿叶了,那司马湘这个王妃岂不是抢了皇妃的风头,等次摆在那里,即使是正室王妃也不能和皇妃比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