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飘飘的一句话,使得黑子满头冒起了汗珠,一双眼珠子盯着锦阑心想要得到最终判决。
而锦阑心却狠戾了起来,横眉怒对,几乎是从紧咬的牙缝里挤出来这几句狠话,“转告你娘,如是还敢拿这事到处乱讲,那可不是撕烂她的嘴那么简单的事了!!!”
周身偷出来的肃穆,还有从眼珠子里迸发出来的愤怒,就连不相干的锦云心见了都不免寒气攻心,全身害怕至颤栗了,更何况黑子。
黑子立马吓得腿软,总归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进相府前就看到了护送阑裕妃的骁骑兵,当时就有些害怕,后来见锦阑心念同乡情对他还算和颜悦色,就渐渐大了胆子,没想现在却被她逼得节节败退,自己抓的把柄还成了祸害自己的了,忙磕头认错,并发毒誓说一定看好他娘。
之后的事情总还算顺利,下人们都称赞锦阑心宅心仁厚,却不知道锦阑心如此做,除了要惩治黑子,还想让整个凤城的人都知道他给花店造成了损失,锦阑心以宽大的胸怀包容了他,以挽回花店花圃的声誉,而且这么做还能给花圃做广告,吸引更多的客源。
其他牵涉到这件事情的伙计也没受多大惩治,这个时候的凤凌国没有针对商业犯罪的律令,锦阑心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和伙计们结怨,就每人多结算了一个月的工钱,都辞退了。
主仆十几人都在屋内谈论这件事情,锦阑心也不嫌他们人多嘈杂,对于他们的奉承也是照单全收,可是这个时候锦阑心却想到了一个人,于是问道,“小玉呢?”
“小玉姐姐身体好多了,昨日听说娘娘要回门,就赶着去了自己的老家,说是还没正式拜谢过娘娘的救命之恩,要去老家的老树庙给娘娘求一道平安富贵符,估计晚会就要回来了。”倾人赶紧回了话。
锦阑心点点头,再次开口就把话题转到了小草的婚事上面,大家伙就都讨论起她的婚事来,成亲的日子已经议定了,就定在这个月的二十九日,取长长久久的意愿。
床椅妆台都已经定好了,被褥嫁衣则在紧张的赶制当中,西苑现在下人多了,又都是从小就学绣技的,人多好办事,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赶制出了一套被褥,大红嫁衣则由锦云心亲自操办。
“姐姐的嫁衣虽然是我早就预备好的,可是时间紧,而且宫里又有规制,妃嫔都没办法穿嫁衣像普通人那样出嫁,那绣了一半的嫁衣就放下了,现在给小草姐姐绣嫁衣,我倒是没那么着急了,她说喜欢素净些的,就让绣两朵并蒂莲,可让我省了不少心思。”锦云心解释的时候,语气中夹杂的遗憾表露无疑。
顿时屋内落针可闻。
“宫中规制不得破坏,但也没说不能做个大红嫁衣留个纪念,刑嬷嬷你说是不是?”锦阑心抬眼问一旁的刑嬷嬷。
刑嬷嬷仔细思索了一番,应是。
锦云心顿时眉开眼笑,忙表示会把锦阑心的那件未完成的嫁衣给做好的。而锦阑心此时却幻想着穿上这件嫁衣嫁给凤凌暝的场面,不自觉流露出幸福的感觉,但这模样到了其他人眼里就成了姐妹情深。
晚饭锦阑心要求让王婆子主厨,司马傲和李氏也都笑着答应了,围在一起用完晚饭,司马傲就说起了锦天心的案子来。
“皇上已经派人彻查了,想必能查出真相了,据说右丞相去找皇上都没劝阻成功,看来甜心的事情有转机了。”说着,满眼的放松。
锦阑心能瞧出他对天心的帮助,也没少见他往大牢跑,此时就算再不喜欢眼前这个父亲,锦阑心也没表现出来,“许是父亲和哥哥他们的帮助起了作用,才让皇上改变了主意。我在这里谢过爹爹和哥哥了。”只字未提自己的功劳,曲膝行礼拜谢。
司马傲对于锦阑心的拜谢有些无所适从,他清楚自己并没帮上什么忙,就本能是上前阻止锦阑心行礼叩谢。而司马威则是给个竿子就往上爬,虽然满口说“一家人不客气”之类的话,语气却满是居功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