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了以前,锦阑心一定会呵斥一声,先发发威风遏制一下他那个狂妄的样子,但此时的锦阑心却不愿意这样,毕竟还有不知道几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且现在自己已经是皇妃,凡是能平和就平和。
锦阑心嘴角上扬,但并没有微笑,“哦?那你到说说你对在哪里?”
黑子见锦阑心没有像佟掌柜那样严厉责怪,昂着的头颅依旧让其他下人见了反感,“娘娘当初还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和我是同乡,我能使唤店里的其他伙计,那也是娘娘给我脸面,我听花圃的伙计说,那里种植的花草都只是浇水,于是就算了算成本,低于一半的价格出卖还是有得赚的,而且我一天帮花店赚的钱都顶它十天半个月了,如果做伙计的给东家赚钱也有错的话,那我无话可说!”
只字不提抽取货款的事情,锦阑心嘴唇轻抿,锦云心则有些厌烦黑子的说辞,拿着自己绣的帕子擦了擦脸,小草依旧没表情的站定,浣碧则有些想要推翻他说辞的冲动,见锦阑心没动,也就没说话了。
“你还敢如此大言不惭,娘娘只是派了小草姑娘让你做工还上银子已经是厚待你了,你还不要脸的理论,还不赶快认错谢恩?”佟掌柜是个懂进退的,想为他的侄子打圆场。
黑子转过脸去,不愿意看佟掌柜卑躬屈膝的模样。
佟掌柜见黑子不理会自己,急得不行,又去瞧锦阑心的神色,见她没表情看不出一二,就去瞧锦云心和其他的表情,他们似乎都没有对黑子的说辞欺骗,个个都笃定黑子没安好心。
“那你说说你从中拿了多少好处?”锦阑心直奔主题。
黑子这会才低了低头,语调也没刚才那么理直气壮了,“那伙计们跟着我奔走联系,总是要有银子走动走动的,娘娘你在宫里,要是为了这么点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去宫里烦你,那也太不应该了。”
“你这人真是大胆,竟然还敢把责任推给我们娘娘。”浣碧终于忍不住了,此话一出,小花熏儿韵儿也都怒目相与,支持浣碧的说法。
“我没有推卸责任,我们是老乡,曾经住在一个村子的,这可是你们这些下人没法比的情分,娘娘才不会因为我先斩后奏责怪我。”黑子果真是被其他共事的伙计给捧坏了,不然如此不知身份不知轻重的话,他也说不出来。
锦阑心见时候也到了,端了茶杯,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原本见你是我的老乡,知根知底,又在店铺里有人缘,就想着提携你,可没想到你竟然自作主张害得店铺和花圃损失如此多,家有家规国有国法,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总共六百七十八两三钱银子,恐怕是你这辈子都没办法还上的债,你家里还有老母要养,这样吧,我就给你一个铜锣,每日清晨去凤城各个角落里敲打,大声喊‘锦家花圃,花开富贵’就成,其他的事情你都不用做了,做够三个月你就带着你的母亲,也就是李胖婶回李庄,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佟掌柜见锦阑心如此宽待黑子,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黑子却不满足,“这要是喊个两天就要喊哑嗓子,娘娘你到底是宽待我还是惩罚我啊?”
屋里其他人都不理解这个黑子为何能嚣张到如此地步,锦阑心也有些惊讶,这个人还真是不知好歹,但细细一想,不对,“你们都退下,云心留下,黑子,我给你机会好好说清楚。”
黑子见有机会,众人退下之后,就流里流气的从上往下看了锦云心一遍才道,“三小姐真是越长越美了,难怪当初李忠那小子死活要娶你了。”
锦阑心终于明白他的意思了,原来是想借由这件事来要挟自己,还真是小瞧了这小子的胆量,锦阑心不慌不忙道,“你想怎样?”
“娘娘是聪明人,我娘和我说了,虽然当时我记得不太清楚,可经我娘一提醒,我还真记起来了,后来碰到李忠,没想到我们李庄的村长现在做了员外郎了,这要是和左丞相结了亲家那也是好事,本来也是由娘娘做主订了亲的。”
锦云心一听就黄了神,求助般的望向锦阑心,锦阑心朝她点点头,示意她不要慌张,“你还真是有意思,李胖婶告诉了你这件事,却没告诉你当初是李祥他们逼着我们应了亲事的,还闹得我们背井离乡,若不是我妹妹心善不愿计较,又因为李祥是我们继母的哥哥,才没找李祥去问官,不然你觉得我们会如此镇定的在这听你威胁吗?”
黑子一听立马眼神闪烁起来,说话也没了底气,他似乎真的不知道他娘和李祥做的那些肮脏事情,“小的哪敢威胁娘娘,娘娘误会了,小的知错了,愿意按娘娘的意思办。”
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锦阑心却不太满意了,“可是娘娘我改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