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阑心和锦云心两人上前,一人扶了李氏一只手,仔细的端着,动作虽不娴熟,但却恭敬有余,曾嬷嬷又是对他们两一阵夸赞,李氏也只是笑笑,并不接话。
算是平静的吃完了饭,之后就去祠堂的后堂等着,时间在一来一往的暗波涌动和虚情假意中流淌,一晃就到了辰时。
女人是不能参加祭祖典的,他们只能在后堂呆着,锦阑心是特殊情况,她要代替锦天心,所以今日打扮得也很喜庆得体,司马傲和司马威在祠堂招待族里的亲戚,而且今日族里最年长的老人会来帮忙做主祭人,他们就更不敢怠慢了。
吴德来后堂请了锦阑心,到祠堂的时候,锦阑心瞧到了一大帮子形形色色的男子,有低头不语的,有高谈阔论的,有温润儒雅的,有白发滔滔的,有气质不凡的,有自命清高的,等等,而且个个都穿着得体隆重又不抢主办人家的风头。
见锦阑心过来了,以前就在青云书院见过的司马威立马上前来,“大妹,还是第一次以哥哥是身份和你见面,以前要是有什么不愉快,也别计较了,今日哥哥可是推了书院重要的比试来的。”
你一个当哥哥的,难道还不想来参加祭祖典吗?居然还有脸说的那么冠冕堂皇,还似你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一样。锦阑心对这个人一直没好感,心中不免排斥几句,但面上却没有表露,笑着道谢。
司马威见锦阑心如此,也笑了起来,带着锦阑心去见正在一旁忙着和主祭人说话的司马傲。
“爹爹。”锦阑心甜甜的叫了一声司马傲,司马傲应了,忙给锦阑心介绍,“这是你叔公,本不愿劳烦叔公当主祭人的,你还不快向你叔公道谢。”
锦阑心打量了一下眼前的所谓叔公,白发滔滔,胡子都花白了,还留得很长,一双布满褶皱的老手还不时的摸着胡须打量锦阑心,就在眼神刚要对上的那一刻,锦阑心屈膝行礼道谢。
叔公微微噘了嘴,示意锦阑心起身。好大的架子!锦阑心腹诽。
“行了,赶紧开始吧,别误了吉时。”说着就径自穿过司马威和司马傲之间的空隙,和锦阑心擦身而过,感觉并不对司马傲有多赏识。
司马傲有些不悦,但也不发难,只低头吩咐了吴德,让管事和小厮们准备。
叔公是司马家族年岁和辈分都最长的,又是主祭人,见众人都安静了,他就吩咐大家按辈分一次站开,锦阑心是最小辈的,只能站着最尾端,然后就跟着主祭人向供桌前的祖宗神位行礼。
首先是初献,吴德带了人在四个桌子拼成的供桌最里端摆放了一只羊和一只猪,个头都有点大,拢共占了三个桌子。主祭人叔公就在下人奉上的物品中一次摆放好筷子,汤匙,盏碟等,然后转身朝向众人,开始用唱腔的形式宣读锦阑心根本听不懂的祝辞。
祝辞很长,听得人昏昏欲睡,锦阑心见一旁的司马威略微流露出一种厌烦情绪,低着头嘴中喃喃,也听不到说些什么,不过锦阑心猜想司马威一定不是表面上的书香有礼的,脑袋中不禁回想起当初参加千禧宴的事情,虽然自己梦游没记忆,但从小草的后来的描述中也能想象他当时毫无风雅的模样。
终于进行第二项了,吴德带着小厮焚烧明器纸钱,一旁还有专人奏乐,然后又是一通祭拜,这次跪拜的时间和次数都多一些,起起落落,锦阑心很少跪拜的人哪里受得住,不知不觉当中已经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自己那两条酸软的腿中,最后一拜起身的时候,锦阑心突然一声大喊“啊……”。
自己还来不及反应,身子摇晃,双手已经本能的伸出去找地方拉扯支撑,无奈什么都没捞着,锦阑心又在慌乱中绊了几下,重心严重不稳,转了半圈竟然侧身翻倒,朝前面依次站好的父辈级人物扑去,这可是犯了大忌的,在凤凌国,女子本就不能和男子有肌肤接触,未出阁的女子犹是不成,而且锦阑心侧翻压倒的人还是自己的父辈,他们都没办法反应过来,顿时乱成一片。
锦阑心只记得一件事,那就倒下的那一刻,看到一旁安稳站着的司马威嘴角飞快闪逝的狡黠笑容。
罪魁祸首原来是他。
倒下,爬起,四周充斥着责怪训斥声,锦阑心看着眼前被自己压倒的几个父辈人物,脑袋轰隆隆的响,一股子由愤怒和担忧交织的情感瞬间激发了全身的邪恶细胞。
司马威则在人群中一个个帮着锦阑心赔礼道歉,还说着,“妹妹她只是不小心踩到裙角摔倒连累了大家,还请各位叔叔伯伯们海涵,多包容一下我这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