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爹爹如此说我就放心了。”锦阑心将脸埋在绣帕中,低声说道,似又想起了些什么,接着说,“爹爹先等一下,我去处理点急事,要是有什么需求,直接吩咐我丫鬟就是。”
司马傲清楚处理这么的大的宅子肯定各种事情,也就点了点头,坐着重新品茶了,还不说,这碧螺春比别处都好喝些,多品几口也无妨。
锦阑心叫来了小草,让人端了点心,又给司马傲换了杯新冲的茶水,就去了账房。
此时,账房内只有周总管和一个账房管事的先生在谈事情,锦阑心时间紧,也顾不得让他们先谈完,忙叫先生退下,自己和周总管在账房内轻声谈话,“周伯,我知道你的一番良苦用心,但是你明知那司马湘就要嫁入王府,她成了王妃不是照样能合了那惯例,怎么到你这里你还要我去争取成为王妃?”
周总管一点都不慌张,忙道,“大小姐不知详情,虽说她成了王妃,但她总是不和少爷亲善的,自不会去做那等苦差。”
“苦差?”锦阑心果然料想的不错,这周总管说话漏了重点。
“若是要让少爷全身而退又不妨碍仕途,只能在当了王妃或者皇妃之后受四十九个妇人的排成行依次一人一棒打在王妃或者皇妃身上,而且只能结结实实挨了打,挺过来了才能保少爷无事。”
锦阑心再次惊讶,看来救人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这要是身子骨弱点的,还不给打个半死,但是她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虽说平时对锦阑心没个大小,也没叫自己一声姐姐,但他终究是对她极好的,锦阑心能体会出来,就算挨四十九棍子,也是值得的。
“你倒是真会替我着想,我这要是被打死了,你想将功补过也没人给你记了,到时还会得个谋害主子的下场。”
周总管撇开长袍的下端,屈膝跪下,“主子息怒,虽说要受四十九棍子,但轻重是好把握的,只要打通了关系,顶多受些皮肉之苦撑下场面,不会伤及性命的。”
果然,锦阑心会心的点点头,也不再追究,吩咐道,“我这就要出门去探望天心,后天就要归了族谱,这府里的事情你就多操点心,还有你那个大儿子是叫做周大全的吧,他在花圃也做了些时日了,是个有能耐的,你平时就多带他在身边多提点些,以后锦家的差事少不了他的。”
周总管顺势拜了拜,行了感恩礼,锦阑心刚穿越那会还会阻拦些这样的礼数,但后来见没什么效果就由他们去了,没想到这样倒遂了他们这些下人的心愿,似乎行礼跪拜是等价交换一般,能受得起的恩赐就跪拜谢恩,不能受的就推辞感谢,瞧周总管的反应知道他是接受了。
锦阑心上前扶了他起来,“后天之后,我们恐怕就要搬去相府居住,到时锦家的事情你们就多操心些,有什么事情也都到相府去禀报,要是出了乱子,你知道什么后果。”
恩威并施是锦阑心的老把戏,但都屡试不爽。
周总管忙点头称是,随后锦阑心就出了账房,和司马傲去了刑部大牢。
一见着锦天心,锦阑心就上前看前看后。
隔着木栏,锦天心难得顺从的听锦阑心使唤,一会给她看前一会给她看后,直到锦阑心要锦天心掳起袖子给他看看手臂有没有暗伤才不再理会,转眼注视司马傲,似乎顿了顿,就隔着木栏作了个揖,司马傲想阻拦,却听到锦天心如此说道,“相爷是为百官之首,虽说当朝有两个相爷,但户部的事情总归是您管束,现如今我无辜受冤,您这是不是来给下官一个甜枣来的?”
没等怔住了的司马傲回答,锦阑心就怒目斥责,“这么多年圣贤书你是白读了不成?!这可是我们的父亲,你这般讽刺可知是违背伦常的?!”
锦天心哪知锦阑心会如此训斥自己,平日都对自己有商有量宠爱有加的,怎么自己才说了几句气话就把锦阑心给惹怒了,甚至当着司马傲承认他们是他的子女,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然锦阑心不会如此做。
“快别怪他了,他也是该怪我了,从职责上来讲,我暂时给不了他清白,这是我的一处过错;从身份上来讲,我当了他这么多年的父亲却没给他半丝庇护,这也算是我的第二处过错,他说些气头话,我倒是听了心里少些内疚。”司马傲说这话的时候还看了眼锦阑心,见锦阑心没有闪现一丝怀疑,也就放心下来。
锦阑心见锦天心的惊讶,于是眉毛上挑,给锦天心使了眼色,道,“爹爹这些年也是受了内心煎熬的,我们做儿女的怎么能不体谅,他甚至不顾你的案子会连累到相爷府,已经定于后日让我代替你入族谱了。”
锦天心是个极聪明的,他看懂了锦阑心的眼色,也听懂了锦阑心的话语,但也不好表示他很欢欣的模样,于是沉默。
司马傲慌了,他原以为锦天心他们都是听锦阑心的,却不想锦天心半天不表态。
“爹爹,你先出去待会,天心虽做了小官,但就是一根筋,待会就会被我说通了。”锦阑心侧身向正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的司马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