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威和司马湘也听出了这其中的意思,都面面相觑,相对无语。
沉默了半响,司马湘道,“昨日小王爷下聘之后,说是定了婚期,就是十月初十,想着还有两三个月时间,女儿别的本事没有,但家里长短让他们进得了相府却没法好生在相府生存下去。”
“嗯,我当初能害得了他们娘亲,难道还害不了他们几个,如此照样能把他们逼得没法在相府待下去。”司马威也赞同司马湘的说法,他从小就在母亲的教导下懂得陷害人,而且自从成功把锦阑心他们逼出相府之后,他就越发觉得自己手段的厉害了。
“眼下也只能这样了。”李氏本就出生小门小户,要不是得了太夫人的喜欢从小服侍司马傲,生了司马威就抬了侧夫人,而后又使计逼走了锦心,做了现在的正房,她懂得如何进退得利。
三人达成共识,也都起身去了司马傲的书房。
书房内的摆设很素雅,尽是些书卷和画作,此时,司马傲正在写大字,极品宣纸凌然而上一个“谋”字,见李氏他们进门,依旧作他的字画,直至苍劲有力的一捺混沌而出,收笔,抬肩。
“如何?这字?”司马傲抬头问司马威。
司马威时常和司马傲评论书画,虽然心里搁着事,也搁着火,但他是个有城府的,此时自然喜怒不形于色,上前两步,点点头道,“是父亲极擅长的草体,自然风道十足,只是瞧着字的含义,感觉父亲心中郁沌,似有什么不悦。”
“呵呵,说得倒准确。”司马傲笑道,将笔搁在砚台上,“说吧,你们齐齐来书房找我,是有何事吧?”
司马威慢慢退到一旁,李氏找了个位置坐下,司马湘站立在李氏旁边,众人的眼光全聚在李氏身上。
李氏也不负众望,积蓄了一肚子的话都道了出来,“老爷,今儿个要和你商量的事情本就是你昨晚提的,如此急匆匆来找你,也是因为今早有谣言传出,直到现在,恐怕众多各色言论都出来了,不尽快解决,倒显得我们左相府不顾亲情了。”
李氏边说着边瞧司马傲的眼睛,似乎想确定她的猜想,但那深邃的眸子哪里瞧得出来,眸子主人反而惊讶了,“什么谣言?”
“也就是那些幺蛾子们乱传,也不知哪来的源头,说得最多的也就是说姐姐和老爷的儿子流落在外,被遭了罪,至今仍查探不清,也没给个宣判,正在牢里受着苦……如此这般,这要是被有心人听了,就变了味。”
司马傲顿时明白了过来,但他并不知这最新的谣言是如何得来,自己想认亲的事情只前几日私下和皇上说到过,没理由一夜就传满了凤城的。
但此时倒不是追究源头的时候,也没必要追源头,昨晚和李氏说道认祖归宗的事情,她只装糊涂,原想这事要多等些日子了,没曾想现在就有了回音,而且听她的话是赞成锦天心他们认祖归宗的了。
“夫人说的极是,天心在牢里多待一刻,愈是对相府的名声无益。”司马傲不愿锦阑心他们归了家后不得李氏的待见,此时只能等李氏自己心甘情愿主动提出何时让锦阑心他们归了族谱。
李氏立马道,“认祖归宗本就是迟早该做的事情,原先是我不知他们就是那些可怜的孩子,要是早知道就了,恐怕现在他们早就在我们跟前承欢膝下了,自古多子多福,我虽没念过什么诗书,但也是懂得血浓于水的道理的。”
说着从袖口袋里拿出一本黄历,仔细翻开,“明日后日都是合适的日子,趁早把认祖归宗的仪式办了,再上报朝廷,也要麻烦老爷多在皇上面前多求求情,好让受了冤屈的孩子能早日归了家。”
言辞句句透着浓厚的亲情,一个家字让人心头一暖,司马傲立即动了情,一个大老爷们竟激动得握住李氏的双手,“我是哪世修来的福分,可惜了一个聪颖爽直的夫人,又得了你这般温柔贤德的夫人。”
李氏自然是做戏做全套,马上湿了眼眶,“老爷待我何尝不是疼爱有加,你和姐姐的孩子那就是我的孩子,往后定当不会让他们再吃苦受累了。”
“爹爹,娘亲说的对,他们回来了,女儿也一样会亲姐爱弟的。”司马湘更夸张,竟然淌起了眼泪,绣帕都擦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