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妈子一路上小声地介绍着府里地风光,说话利落有趣。李迪也听地入迷。路过池塘只远远看到长生从假山闪过,好久没有见过长生了。
她嘱咐奶妈看好孩子,只说忘了将礼物给李汝萍,要去找她便跟着去了。
李迪转过假山,只见李汝萍和李长生在说什么,李汝萍掩面哭泣。见李迪来了背身擦泪。
然后是长生的声音,带着些许冷笑的意味:“好个衣夫人,好个云南府,当我李府没人了么?欺人太甚。”
李汝萍起皱巴巴的裙边,一脸愤慨状,走到长生跟前,双手合十连连拜着,迭声道:“哥哥,如今长姐怀有龙胎,你又升了官,你去求求长姐求求父亲,让我回家吧,哪怕是入家庙我也愿意,那云南府不是人待地地方,衣夫人她——”李汝萍撸起袖子,原本白嫩地胳膊上一片一片都是紫红印记,看着十分吓人:“她儿子死了,她非说是我克死的,不仅让我跪祠堂守灵祭拜,还动不动对我打骂,哥哥我生不如死,活得如同猪狗。”
她再也说不下去了,只低低的哭了起来,明李迪心里也为她难过,也劝不出什么话来,只轻轻抚着她的手背,掏出一块新帕子来给她拭泪。
长生胸口起伏得十分严重,额头得青经暴起。
李迪和李汝萍从未见过他这样,他得性情一直是不急不躁,温和有礼得。
李汝萍理智回笼,怕他真做出什么事来,过了会儿,收了眼泪,吸了口气,重重顿了下头,展颜道:“荣安公主却也经常回王府,对我极好,也经常带我出去玩。府里得人不得力她都帮我料理,哥哥你不要担心我挺好的,真的——”
长生走到当中以手锤掌,凛然道:“兄一定接你回来。”
李汝萍怔怔的看着长生,泪水也忍不住,却隐隐现出坚毅果敢之色,心底陡然生出一股勇气,低声道:“哥哥你要先保全自己,不然我和长姐得哭就白受了。”
长生皱着眉:“我去找父亲,不能让她这样再对你了,你会没命得。”
长生深深看了自己妹妹一眼,又看了李迪眼里都是哀伤。李迪对他点点头心里也难受。
李迪陪着李汝萍站在池塘边喂鱼散心
“我说找了半日都没人人影,原来是闲的来喂鱼了。”一个尖锐得声音插到,李汝萍明显一抖。
一个墨绿色衣服得中年女人带着个婆子慢悠悠地走了过来,她使劲盯了两眼李迪和李汝萍讥讽道:“在外人面前哭什么?留着回去祠堂哭你那命苦地丈夫才是正理。”
“是,婆母儿媳知道了。”李汝萍更加卑微,李迪牵着她地手给她力量,纵使李迪有一堆骂人地话但是她知道她不能开口,这样会让李汝萍地日子更难过。
但衣夫人明显不想放过她:“给你说了多少次了?你如今是云南王世子妃,身份尊贵,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要来往地,一个低贱地商户之女,莫得辱没了门楣。”衣夫人眼里都是狠毒,自己的儿子就是被王家害死的。
李迪怒从心起马上要还嘴。
“本宫倒是想听听是什么商户为阿猫阿狗?”一个冷峻的声音响起,荣安带着一堆世家小姐夫人宫女婆子从墙后绕过来。她似笑非笑一排淡然,但周围人却没有一个敢谈笑。
衣夫人身子一僵,机械地回头。身边的婆子立马跪下两腿战战:“老奴给荣安公主,三公主请安。”
荣安也不叫起就定眼看衣夫人,周围地人眼神也都看着。
李汝萍和李迪附身:“臣妇,臣女请荣安公主,三公主安。”
一旁站着地三公主穿着靛蓝色常服,长得珠圆玉润,脸上一对小酒窝,非常平易近人。扬了扬手。
李汝萍和李迪起了身。
衣夫人羞愤地要死,她自然是知道荣安要给她没脸,但这么多年过去了,尤其是她儿子去世后,荣安明明态度是有好转地呀。
她想赌一把,赌她刚丧子赌她儿媳会护着她,这院子里满京都地权贵,这要是传出去如何立足。是以她僵持着。
荣安满眼玩味,忽然拍手大笑:“真是长了骨气的地家奴。’
人群一阵吸气,这衣夫人平日里多么骄傲跋扈呀,却在公主眼里如同家奴,可不是家奴么?衣夫人原本是惠王地贴身大宫女。
“来人,给我掌这习嬷嬷地嘴,这么多年了还没教会衣夫人规矩么?“荣安吹吹指甲,李府地下人搬来了椅子看来一时不会善了了。
宫里地人效率就是高,只听到那老嬷嬷地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