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瞭望塔上的士兵得到命令,张弓搭箭,向越来越近的金格尔射去。
金格尔勒住缰绳,不再靠前,取出弓箭,运足了十成的力道,只听嗖的一声,箭如流星般飞向帅字旗,只听‘啪’的一声,碗口粗的旗杆,应声折断,大旗也随之落地。
金格尔大声道:“告诉姓卫的小子,这是本皇子给你们的警告,劝你们赶紧退回去,不要以卵击石,免得丢了性命!”
话音未落,金格尔双腿一夹马腹,飞也似的撤向城门方向。
卫虎还没有说话,景鸿早已气得暴跳如雷,他顺手夺过旁边士兵的弓箭,照准金格尔的方向,射去一箭。
金格尔听到风声,头也不回的用弓箭一档,箭矢落地,景鸿第二箭射来的时候,金格尔又是如此一挡,气得景鸿口中大骂不休,奈何金格尔已经跑出弓箭所能射到的范围。
金格尔回到城内,士兵赶紧关好城门。
再回到城上,守城的士兵们,明显有了不同,个个神色淡定,底气十足,浑不似刚才无精打采的摸样。
金格尔站在城上大声道:“众将官听着,本皇子已经派人到附近城池搬救兵,救兵和粮草不日内就可抵达石门,到时候我们里应外合,一定会大破敌军,克敌之日,本皇子一定会论功行赏,重重嘉奖尔等奋勇之士。”
“我们会誓死追随二皇子,保住石门城!”不知是谁开了个头,大声喊了出来,一时间,呼喊声震彻云霄,石门城顿时士气大振。
金格尔满意的点点头,走下城楼,回了府衙。
一直在箭楼上观望的李纯谅和月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直到目送金格尔离去,月姑才冷笑着低声道:“夫君,我今天一定要让金格尔再尝尝自大的后果。”
李纯谅摇摇头,低声道:“恐怕很困难,你想怀化已经受伤,金格尔又挂出了免战牌,你怎么让他尝到自大的后果。”
“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看着吧。”
有士兵走进箭楼内,大声道:“卓将军有令,所有弓箭手做好准备,一旦敌人攻城,立即开弓放箭!”
李纯谅瞥了一眼月姑,低语道:“我们俩形影不离,你怎么会有时间和手下人联络?”
月姑偷偷做个鬼脸,低声道:“有明大呀。”
李纯谅看她笑意盈盈,一泓秋波格外清亮,不由的心神荡漾,若非是在这种场合,他真想抱在怀里。
已经多年没有战事,士兵们虽然看到金格尔神勇的射下帅字旗,但在城楼上看到黑压压的谢家军,心中还是恐慌不已。
突然间,有人大喊道:“敌军又来叫阵。”
卓同快步登上城楼,只见敌方军队列队鲜明,气势汹汹的在城外擂鼓叫阵。
卓同大声下令道:“不论敌军如何叫阵,我们都不能开城迎敌,一旦他们靠近,只需放箭即可!”
其实,就算卓同不发话,也不会有人壮起胆子开城迎敌,士兵们站在城墙上,心情复杂的看着城外的敌人,大家此时都是一种心思,石门城恐怕不保了。
卫虎和景鸿见敌方没有动静,相视一笑,下令军士们开始攻城。
队伍闪开一条路,从后面推来一排木车,大约有五六十辆之多,木车四面封闭,吱呀呀向前冲来。
城上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卓同也是万分不解,敌军这是做什么,四面封闭的木车能装些什么呢?
一名伍长走到卓同身边问道:“卓将军,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搭好弓箭,准备待命。”
城楼上的士兵搭好弓箭,心中忐忑的等待着命令。
木轮车一步步靠近城墙,停在了壕沟之外。
城上的众人紧闭呼吸,一颗颗心脏几乎飞出体外,敌人这是要做什么?
木轮车侧门打开,木板落在壕沟上,变成一座座临时木桥,城楼上的卓同恍然大悟,原来木车里藏着人。
木轮车走过壕沟,卓同有些慌了手脚,大声下令士兵们放箭抵御。
可谢家军根本就没有走出木车,弓箭射出去,根本伤不了他们分毫,下一步,他们就应该是攻城了。
卓同无计可施,急忙命令士兵去找二皇子。
木车已经抵达城下,木车里的人却不见出来,卓同因为搞不清楚对方的意图,只得忧心如焚的等着金格尔过来。
金格尔顾不得等着士兵牵马,运起轻功飞往北城门。
其实,他早就听到城门外的战鼓声,石门城城池坚固,只要不开城门,敌人就是喊破了喉咙也无所谓的,是以,他并不担心城外的战事。
孰料,士兵却报给他一个这样惊人的消息,金格尔也觉得有些心惊。
金格尔赶到城楼上的时候,木车内的士兵手擎盾牌,正在城墙下面撒一些东西,城楼上设下的箭雨,根本射不到诸人。
负责瞭望的士兵看到城楼上出现金格尔的身影,大喊道:“撤。”
军令如山,士兵们迅速闪回木轮车。
木轮车的撤回壕沟外,从容不迫的返回了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