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娟的眼里增添了亮光,但转瞬又黯淡了下去。
力度不够……舒远又说:
“要是你不怕辛苦,周六日上下午都去做家教,那一个月能赚好几百块钱。”
“真的?”沈秋娟动心了。
就算不是真的,我也会帮你变成真的……舒远郑重的点了点头:
“绝对真的!”
沈秋娟不自觉的深吸了一口气,以平息自己心底的激动;然后冷静的说:
“省师范的录取分数好像是在六百以上吧,对我来说有点困难。”
舒远朝她笑了笑,拿起烟盒火机站了起来,走到离她稍远一点的人行道栏杆边,点上一支烟,才说:
“秋娟,既然你都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那还有什么困难值得害怕的呢?
跨不过去,那就安心的上班挣钱;跨过去了,那就努力的一边读书一边挣钱。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不用把它想得太复杂。
懂不?”
你好像就比我大两三个月吧……沈秋娟抿嘴一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老气。”
我都四十多岁了好不好……舒远正要说话,小卖部的收音机里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唱着一首完全陌生的歌曲:
或许是我太在乎你,
让你太过自信;
或许是我太过爱你,
让你太过大意。
你自信的以为我会永远在乎你,
你大意的以为我会永远爱着你,
但此刻我将远去,
寻找真正属于我的广阔天地
……
嗯?看来我的重生,还是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某些改变;只是不知道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歌手,是何方神圣……舒远默默的抽烟。
沈秋娟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沉醉在音乐当中,就问:
“你也喜欢luòyǐng的新歌?”
洛颖?还是洛影?抑或是骆颖?我连她的名字怎么写都不知道……舒远笑了笑,说:
“一般吧,你呢?”
“我挺喜欢的。”沈秋娟毫不犹豫的说,“luòyǐng自己作词作曲,多有才华。我还很欣赏她的为人,特立独行、坚持自我。”
这样的女人通常特别有气质——特别得只有气质的意思……舒远点点头,说:“那你就多多向她学习咯。”
不仅老气,还爱说教……沈秋娟微微一笑。
两人就这样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听完了这首歌,然后眼神一碰,同时动身走人。
此时正是太阳下山的时候,向西骑行的两人,时不时的沐浴在落日的余晖中。
舒远扭头看右侧的沈秋娟,在夕阳的照射下,她的脸颊白里透红、嘴唇红润有光泽,十分好看。
微风轻拂,她的刘海飘起又落下、落下又飘起,让表情静谧的她变得生动活泼起来。
奇怪,以前他从来不这样看我的……沈秋娟感应到舒远肆意的目光,不由得扭头回看他。
舒远却回过头去,脸上带着微笑。
到了回家的最后一条小巷口,沈秋娟跟舒远说了再见,推车往里面走。
走到家门口,总感觉背后还有目光停留,回头看去,舒远果然还在巷口。
舒远见她回头,挥了挥手,大声说:
“秋娟,加油啊!我在康州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