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疏桐一听,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欲辩不能:“长公主,您……是如何知道的?”
怜月笑道:“这些信件皆是用的兰泽国御用的青蓝纸,上面还印着祥云瑞鹤,一看便是出自王宫贵族之手;我自幼在宫中长大,怎会不知这些。
这兰泽国的王贵,刘医官所识的人之中,除了花若、花沫两位殿下,想必也无他了。这花若,本公主素闻他鲜少近女子,所以,我猜,这一只给你写信的痴情人儿必属花沫无疑了。”
怜月这一番推理,将刘疏桐说得哑口无言,只得承认道:“长公主智慧过人,果然没有什么能瞒过您的眼睛。
不过,这关于花若殿下的传闻并非属实,他只是……普天之下之独钟情于一位姑娘罢了。”
“哦,是吗?”得知自己猜对了,怜月又道:“不过话说回来,既然花沫追你都追到了这个犄角旮旯里,那说明他对你是真有意,而你……”
怜月公主顿了顿:“怎么?我倒是见过花沫几次,虽然不及他兄长倜傥,但也是玉树临风一君子,且为人谦恭又有礼,你是为何要如此避他呢?你莫不是……嫌他这人说话太过慢条斯理?”
刘疏桐闻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怜月公主见状,又道:“其实啊,男人说话慢,也没什么不好。我兄长长安君平素说话就很慢——当然了,比起你那位花沫殿下,我兄长还是远远不及啊——但,人人都说我兄长是敦而敏,是从容不迫,是深思熟虑;引得多少女子为他朝思暮想,甚而终身不嫁。
所以说,只要你换个角度去欣赏,这说话慢,其实也是一种优点。你断不可因为此,而断送了一段好姻缘,你说呢?”
刘疏桐不知如何作答,半晌后,才问道:“我听说,长安君一直被……”
怜月点头道:“是,被软禁在君侯府中。连我见他一面,都得亲自向皇上禀报,获许了,才准许我入内。”
刘疏桐:“这卧龙谷一事至今也有一段时日了,不知皇上会不会顾念叔侄间的情分……”
怜月烦扰道:“不知道不知道,谁知道他那小子……”发觉自己失言,怜月忙改口道,“谁知道皇上心里怎么想的。反正,我想他也不敢拿我们衔山国的战神怎么样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刘疏桐闻言,欣慰道。
“唉,你别岔开话题啊。你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放着这么好的一段姻缘不管,躲到这土疙瘩满天飞的地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见怜月气势汹汹,一副闲事管定了的模样,刘疏桐轻叹一声,将事情缘由告诉了长公主。
末了,刘疏桐又补充道:“所以,并非我不愿,只是,我不配,也不该罢了。”
岂知,怜月闻言,一拍桌子道:“我呸!什么不配、也不该。谁规定了什么样的人就一定相配,什么人就一定不配?这些害人不浅的条条框框,不但框得活人不自在,甚至连死人也都逃不脱它的荼毒。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配与不配,该与不该之事,只要未侵害到他人,不伤天害理,这问心无愧之事,你尽可放心大胆去做!”
刘疏桐低声道:“可是,疏桐正是觉得……有愧……”
怜月长叹一声:“唉!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看啊,你这书房上也别光挂着‘悬壶济世’这四个字了。有空的时候,再去求一副‘百无禁忌’挂着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