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花若噩梦连连,嘴里喃喃道: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如此。”接连数个噩梦之后,一头冷汗的花若终于醒了;一睁眼,竟见静无风正端坐在自己床前。
花若连忙起身,欣喜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看,你这不就好好的吗!”。
静无风朝他甜甜一笑,这其中的温柔却是花若之前从未见过的;望着眼前的静无风,花若激动得热泪盈眶,正要伸手握住静无风的手,这近在咫尺的她突然消失不见。
花若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满脸是泪,这才发现方才只不过是梦一场,静无风根本没有回来。
是日,君侯府中。
一直被软禁的长安君,在得知花若母亲与兄长的死讯后,挥笔写就书信一封,嘱花若道:
“逝者已逝,切勿大悲;生者尤艰,切记多多保重。
如今身困府中,未能亲临悼念静成王后与季王,愧疚异常;若皇恩浩荡,日后陛下对我这个罪臣有宽缓的一日,吾定亲往祭拜。”
长安君写完信,便交由一旁的侍从,侍从作礼道:
“君上,宫里有规定,说是君侯府中一切的书信往来都需经由督察审核之后方准许发放。”
长安君颔首道:“那便劳你将此信交由督察审核罢。”
“是。”侍从领信而出。
门口,刚听到这一切的樊夫人,此刻面上神情却略显复杂;长安君见樊如画,忙喊道:
“夫人既来了,为何不进屋?”
樊夫人这才万分不情愿地进得屋来;顺势将门掩上了。
“所以,对于府上现在这种监牢般的现状,君上的策略是在此坐等陛下宽赦的那天?”
长安君从书案前移步道茶座前,向樊夫人请道:“夫人请坐。”
待二人都坐定了,长安君只一心侍弄着茶水,对樊夫人先前一问,似乎不闻不问;樊夫人是急性子,这边又道:
“问你话呢,怎么不答?好歹也是替朝廷立过无数功的人,怎能就叫这一次失利给打趴在地,永不翻身了?”
长安君缓缓道:“夫人岂不闻,万事皆由因缘定,我,只是在等。”
樊如画:“等什么?”
长安君:“等一切该来的。”
樊如画:“这跟坐以待毙有什么区别?”
长安君:“所以,你认为,挣扎顽抗和坐以待毙会有所不同?”
樊如画:“当然了!”
长安君:“有何不同?”
“就是……”樊如画一时语赛,“哎,人若是被冤枉了,当然要站起来替自己争辩几句,若是连自己都不为自己争辩,那还指望谁会来帮忙澄清呢?就算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