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是非之地,重忆起当初千挑万选赠珠的情形,一阵物是人非之感划过心头,无邪情不自禁地握紧天珠,双眼一热,遂喃喃自语道:
“或许你会怪我。
但,只要你平安,这一切都值得。
只是这次,你不要再原谅我。”
衔山国城门外,一人身影萧瑟,脚步蹒跚,形单影只地手牵一骑,缓缓驻足,立于城门外。
起初,风沙吹得城墙上的哨兵难以睁眼,待一阵风沙过境,众人才依稀看见这马背上伏有一人,此人身着衔山国的玄衣龙袍。其中一哨兵惊声道:
“皇上?!”
“是长安君!”
“快快打开城门!”
城门徐徐打开,展示在众人面前的画面瞬间变得如此模棱两可,又意味深长起来。众人心下疑团重生。
“这马背上身着龙袍之人,可真是当今皇上?”
“不知道啊!也没人看见脸。”
“长安君倒还显得无甚大碍。”
事后,随着消息进一步的确证,以及国中少数别有用心之人的恶意引导,众人议论纷纷的焦点也开始发生了微妙的转变。
“同去二十余精兵强将,全军覆没,连皇上都惨遭不测,为何偏偏他长安君可以独善其身?”
“据说是遭遇了伏兵。”
“那为何他可以独活?”
“莫非……长安君一直以来有弑君夺位之心?”
当前,浑身血迹斑驳,一手牵着托有衔山皇帝尸首马儿的长安君一时间叫城门内兵将乱了阵脚,认出来马背上的尸体即是司马重的兵将对举步向前的长安君不知是当迎,还是当拦阻。
然而长安君脚下的步伐却坦荡依旧,只管向前,一刻也未停地直直向皇宫走去。岂知,这长安君勇往直前的地方,并非是同胞亲族体贴涵容的坦途,倒却是误解深深之坑绊无数。
话说数日前,静以望便收到匿名传信,告知西风国国君派遣韩不识带兵驻扎界外,要为其弟之冤死讨回公道。
得知长安君与友国有难。静以望遂向岫溪致歉道别,一路寻着静无风与花若留下的痕迹追踪而去,在与之汇合后,一起快马加鞭,直奔衔山。
衔山皇宫大殿外,长安君茕茕独立。
一众朝臣在侍卫的掩护之下,对长安君频频发难。
“你说是遇到了二三百人的伏兵,前往谈判的二十骑人马全军覆没,皇上也没能幸免,既如此,你又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是啊!这太不合情理了!”
“如果说这埋伏的人马是西风国韩不识的人,他如何会独独放过你呢?”
“正是!你杀了他兄弟,这次谈判的目的也是要商讨如何惩罚你,以为他的兄弟讨公道,你不应该是他第一个想杀的人吗?”
“说得有理。长安君,这谎言编得怕是连你自己也不信吧?”
“我看八成就是长安君怕自己被皇上交去西风国受苦,所以杀了陛下想取而代之,继而让西风小国奈他不何!”
“这长安君,素以忠孝悌义闻名于世,百姓还把他奉之为道德楷模,身正之范,却不想也只是徒有其表而已,果然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