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命
每走一步,受过宫刑的地方都入骨的疼。
豆大的汗从他的额上滑落。
望着寂心熟睡的脸,两行眼泪从眼眶内滚落而出。
他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也是他唯一的女人,给了他宫刑。而他,却丝毫都恨她不起来。
手,颤颤地伸到寂心的脸前,想再一次抚摸她的脸。
耳边却一遍又一遍地回响着她的声音:“贱奴才,贱奴才……”
手僵硬地停留在她眼前一寸处,久久地,久久地……
突然,他撕下一片衣襟,沾着血写下一封血书。
胸前的哨子声声吹响,一大一会,便有信鸽站在他的手臂上。
“去吧!”雪言手一扬,鸽子便飞出屋子。
最终,手中短刀向心窝一送,温热的血浸透了双手。
他不是英雄,他无法面对受了宫刑的自己,他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倒下去的一瞬间,唇微启。
“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能满足你让我活下去的愿望,不能拖着这份残缺的身体做你的杀手,若有来世,别让我再遇到你,这样的煎熬,一生便够了……
---------------------------南宫如意------------------
“是栖月。”东方隽告诉站在门外的颜白,“但她已经逃走了。”
真好,他终于确切的知道栖月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好。只要还活着,他就有希望可以找到她。
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
“真的是月?”颜白吃惊地重复。随即肯定地说:“可那时候月有足够的时间给我暗示,她却没有,她眼里的茫然不是能装出来的,若真是月,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便是月失忆了。那时的情况看来,她极为依赖李越,没有理由逃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东方隽听了颜白的分析,冷静下来。
回想当时的情景,那个人一定是认出他来了,否则,不可能仅凭他问的那个问题知道他在找栖月。
不过,这更说明栖月就在后唐,被李越藏了起来,想到这一点,今晚这一趟都没有白走。
“现在重要的是找到李越藏栖月的地方。”颜白叹一口气,“我今天跟踪了李越,可惜被我跟丢了。”
李越可不是小菜,更何话,他还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有主场优势。
失忆,栖月依赖李越。
东方隽细细品味颜白这句随口说出的话,心中五味杂陈,酸涩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