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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从不在这种事上怜香惜

独自待了一会儿,原溪开始觉得躺在床上就是在浪费时间,便翻身坐在床沿。

床很高,原溪又坐得很往里,小腿悬在半空中,两只白皙的脚丫微微晃动。

他还没有想好做点什么,现在时间还早。

正胡思乱想着,卧室的门又一次被打开。

大约是唐嵩进来看他是否睡着,他连装睡都懒得了,想要不干脆说自己睡不着,让唐嵩进来自言自语一会儿。

来人脚步近了,原溪没回头。

再过两三秒,他被像抱小孩子一样抱起来,趴在熟悉的肩头。

“唐嵩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句子是问句,唐渡使用的却是肯定的语气。

原溪想说你不要为难唐嵩了,还不都是因为你,不由得浅浅笑了一下。

他的脸贴着唐渡肩膀,因而没有让唐渡看到。

“我让他走了,你该睡了。”唐渡说完把他放回了床上,像只是想自己抱抱他而已。

“你回来之后没睡觉吧?”唐渡看着原溪,用那种审视工作的眼神,“所以你需要睡了。”

有理有据。

原溪不想看他一本正经但很好笑的样子,重新躺回原来的位置。

但还是不怎么睡得着,唐渡一回来,原溪好像更精神了一些。

他把眼睛闭得很紧,也不动,想要骗过唐渡。

唐渡的脚步声响起几下,原溪以为是他要走了。

正暗自得意,脸颊边忽然传来温热的感觉,“你再不睡,就起来做。”

原溪吓得睫毛抖了抖,不耍小聪明了。

这次他真的往睡梦中沉了一些,最后依稀听到关门的声音。

迁移墓地的事情短暂地勾起了原溪的痛苦,又被随之而来的交作品的时间限制冲散了。

原溪从画室出来的时间几乎和唐渡下班的时间相似,唐渡揉着他的脸说他最近瘦了很多。

“你必须要多吃一点,以后中午就来华舟吃饭,让陈叔接送你,花不了多少时间。”

原溪想摇头,但被唐渡扣着下巴亲上去。

“我没有在和你商量。”唐渡严肃了一些,冷着面的样子很唬人。

最终原溪答应下来。

裴宴之前给原溪的工作证派上了用场,他出入华舟的次数明显变多,导致公司里很多人对他熟悉起来,有时还会和他打招呼。

不过原溪不善人际交往,回应的时候肤浅而羞涩。

唐渡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这件事,某次吃饭时告诉他:“你不喜欢的话就不要理他们,他们是为了讨好你。”

原溪戳着白米饭点了点头。

那天原溪过得并不愉快,早上画出来的东西和想要的还有一些差距,中午又赤.裸地得知真相。原溪只在看到干雏菊之后好了一些。

唐渡被陈景韵临时叫过去处理工作,原溪留在他的办公室等了他一会儿。

之前他待在唐渡办公室里都不敢乱逛,很害怕看到什么商业机密。后来被唐渡看出来了,笑话说不会有哪家公司把自己的商业机密放在能被看到的地方。

原溪只是好奇从高楼俯瞰的风景。

唐渡的办公桌背对落地窗,只有阳光不强烈的时候才会打开帘子。

原溪走过去站在窗前,很偶然地一偏头,看到被放在角落里的、已经干掉的雏菊。

原溪还记得买它们的那一天,让店员随意选的一束花,格外清新好看。

他只知道唐渡当时把花从他手中抽走,扔到桌子上的动作十分随便,让原溪无数次认为为唐渡送花是非常错误的决定。

眼前这束干枯的雏菊又告诉他好像不是这样的,至少唐渡或者唐渡身边的人曾经认真对待过。它们被插.在玻璃花瓶中,显得与价格昂贵的花瓶格格不入。

一束已经显然枯萎的花有什么留下来的意义呢?

原溪还以为是唐渡忙到忘记收拾残局,借着没有事做,蹲下来清理瓶子里的花。

唐渡把它们放在如此角落的地方,应该是不太喜欢吧。

或许只是觉得扔掉可惜,或许是被陈景韵或者裴宴救下来。

唐渡应该不大看得惯这种花里胡哨的东西,嫌弃它们放在办公桌上碍眼,在勉强同意了留着以后又把花放在角落,最后枯掉也无人清理。

原溪花了一点时间才把花从瓶子里弄出来。

已经干枯的花朵有些扎手,且枝叶都硬掉了,卡在瓶口的位置,很不容易顺利地拿出。

但原溪还是做到了,他先将在花瓶以外的部分用两只手掌拢在一起,握着轻缓地转了几圈,待松一些后再一鼓作气拔.出。

不过用力很大,花从瓶中离开之后,原溪摔到了地上。

好在他是蹲着完成这一切的,因此只是轻轻磕了一下,还有点好笑。

但马上他就笑不出来了,他听到了唐渡冰冷的声音:“你在干什么?”

原溪觉得解释清楚就好了,起身的时候却因为蹲得太久而感到腿脚酸麻,连脑子都跟着晕了一下。

唐渡走上来扶住他,说:“慢点。”

原溪撑着唐渡的手臂很快就站稳了,他晃了晃手里的花,让唐渡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都帮你清理好了。

唐渡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原溪这才发现门口还站了一群唐渡的下属,一个两个西装革履,有男有女。

见原溪看过来,他们都不知所措地对他点头,同时替他提了口气。

原溪手里拿着的东西他们都很熟悉,那不就是总裁当个宝贝似的花吗?

负责插花的人是小雪,现在就在门口的这群人中。

之前陈特助拿着花到办公区找人,说要学过插花的人来,小雪正好会,自告奋勇去帮她弄好花。

跟着陈特助进总裁办公室的一路上小雪都在努力回忆自己从插花课上学到的知识,特助亲自出来找人插的花,一定非同凡响,非常复杂。

到了办公室,小雪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一大束花,直到走近会客室的桌子,陈景韵指着桌上的小雏菊和一旁的花瓶告诉她:“就是这个。”

小雪才在难以置信中开始工作。

这的确只是一束很简单的雏菊,不是什么多么名贵的品种,倒很像在花店买花束的时候用作陪衬的花。

为了防止陈特助说她没有认真对待,小雪还特意磨蹭着延长了时间,将一束雏菊插.出了蓝色妖姬的气势。

唐总在一边接电话,让小雪敢大胆地剪断花枝而不怕打扰他工作。只是这电话打得似乎不专心,而小雪也觉得十分有压力。

打电话就打电话,倒也不用一直盯着花看吧!

小雪做完最后的处理,唐渡走过来转着花瓶仔仔细细地看了看,他脸色很冷淡,小雪很紧张地站在旁边,双手交握,掌心冒汗。

最终唐渡直起身子,仍然看着花,说了一句:“做的不错。”

从总裁办公室走出来的那一刻,小雪只想感叹一句: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

而这还只是唐总对这束小雏菊执念的开始。

很快公司里的人就都知道了,唐总的桌上摆了一束雏菊。知道的人多了,能认出的人也逐渐多了,大家私下一对,这不就是那天唐总的新宝贝带来的花吗?

从此公司里的人不论是对花还是对原溪都产生了由衷敬畏。一束鲜艳的嫩黄色小雏菊,实在是和唐渡单调的办公桌格格不入。

花开得上好的时候,大家都觉得没什么,办公室里看着还漂亮了一些,后来花逐渐枯下去,唐渡还是没有要收拾的意思。陈景韵有次问过他要不要帮他处理掉,被唐渡很干脆地拒绝了。

原溪不知道里面的个中缘由,看到一群人瞪大眼睛看他,只是很懵,他没想通自己为什么总是在唐渡这里出糗,拿着花挪了一步到唐渡身后。

唐渡动了动食指,那群人十分懂事地鱼贯而出。

“下午急吗?不急就先在这边睡一会儿再回去,”唐渡无奈地拿掉他手里的东西,“你碰这个干什么?小孩子吗?”

原溪手上空了,正好拿出手机打字:我是想帮你收拾。

打完以后他又想到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便补充到:下午不忙。

他已经将规划的一个小阶段完成了。

其实不论原溪下午忙不忙,唐渡都会让他留下来。

这些天留在华舟,唐渡亲自监督他每一顿饭,原溪好歹还是胖回来一些,但由于他始终在沉浸地创作,精神看起来比之前差了许多。

唐渡还记得一开始,原溪在他面前始终冷冷清清,看着比谁都大牌的样子。

那会儿他只想征服他,现在他只想再见到这样的原溪。

唐渡把原溪安排在休息室里,这是唐渡的单人休息室,虽然就在办公室里,但十分隐秘,只有陈景韵和裴宴才知道。

唐渡守着原溪脱了衣服爬上床,待他躺好之后在眉间落下一吻,说有事就直接给他打电话,他会进来看。

原溪乖巧地点头。

等唐渡走了没多久,原溪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感到眼眶一阵酸涩。

每天握起笔的时候,他纠结的不只是作品本身,还有唐渡。他坐在唐渡为他搭建的环境里,用画笔联想到唐渡。

他从来没有陷入过这样的境地,比得知父母死亡的那一天还要艰难,因为这是没有标准答案的一道题。

而原溪在这世界上孤独地活过二十一年,从未有过值得参考的经历。

唐渡让他很疼又为他处理伤口,让他很难过又哄他开心,让他觉得自己十分廉价又价值连城。

原溪逐渐走投无路,体会到人世间很普遍的情感,但连试探都不敢。

原溪这一觉睡得很长,醒来之后天已经黑了,房间里仍然十分安静。他发了一会儿呆,为了避免再次遇到唐渡的办公室里有人的尴尬状况,于是先发了一条消息询问。

没多久门被打开,唐渡直接走了进来。

原溪坐在床边,睡皱的衣服还没整理过,小肚脐露在外面,裤子也缩在一起。

见唐渡来回打量,他才终于发现一些不对,慌张地伸手去拉。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原溪穿得不多,里面就是一件简单的棉t。

唐渡走过去拉住他的手,沿着那一点点缝隙摸到他的小腹。

原溪瘦,一摸就是一手骨头。

“睡醒了吗?”唐渡一边像问小孩子一样问他,一边又对他干着成年人的事情。

原溪才醒来,在暖和的被子里裹了一下午,浑身暖乎乎的,而唐渡的手指很凉,让原溪情不自禁地猜他是不是才放下钢笔。

很快唐渡就黏糊地亲上来,轻慢地将他压倒在床中。

原溪睡暖了的地方温度还没散,身下被子柔软。

原溪在这个亲吻里很投入,抓着唐渡衣领的指尖微微用力,弄皱了他整洁的衬衣。

唐渡意识到了,但毫不在意,甚至希望能更皱一些。

“原溪,”唐渡忽然叫他,一下一下碰他的脸颊,“我要出差了。”

原溪还在努力地控制喘.气的声音,听完他的话以后湿漉漉的眼睛发直。

“去美国。”唐渡说完,手在原溪耳廓的位置摩挲了几下,一直看着他,仿佛在等他的反应。

但原溪长久地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唐渡有些不高兴地离开了他。

“原溪,你是不是已经在想着要怎么玩了?”唐渡抱着手臂站在床边看他,语气突然坚.硬冷漠起来。

原溪还躺在床上,像是在走一场去了很远的神。

他们僵持了一会儿,唐渡首先决定要走,但他刚垂下手就立刻被人握住。

原溪半跪在床上,双手抓着他,眼眶又红起来。

唐渡顿了一下,是在想原溪的眼睛究竟是什么时候红的,是在他刚才亲吻的时候,还是在他说出很刻薄的话的时候。

床随着原溪慢慢往边上爬的动作发出轻微的响声,他越来越靠近唐渡,终于在一个可以触碰到他的位置停下。

“原……”唐渡还没叫完他的名字,就见原溪轻松地解了他的皮带,手还扶着他的裤腰,却抬起头来,用湿.润可怜的眼睛看他,单纯得好像让他做这种事的人是唐渡一样。

唐渡看得心里一跳,恶劣地抓住他的后脑勺往自己身上按。

唐渡从来不在这样的事情上怜香惜玉。

结束之后唐渡为原溪抽了纸,很轻柔地为他擦脸。原溪的鼻尖很红,眼泪还挂在眼角。

唐渡用大拇指一点一点按着那些发.红的地方,眼睛随着指尖移动,拿沙哑的声音说:“原溪,我要离开一个月。”

一个月很长,长到春天变为初夏,长袖变为短袖,可能原溪从足不出户变为同学们的新宠。

而唐渡对原溪的纵容因为短暂的失去变为更强烈的控制,原溪对唐渡产生的那么一点点好感,在这么一点点的时间中慢慢消失。

“想把你带着走。”

因此唐渡说。

他想到所有这些事,原溪都没有在想,他甚至听不清楚唐渡讲的类似情话的语句。

他只听见唐渡一遍遍的“原溪”,他只明白这个世界上叫原溪全名的人那么多,唯有唐渡每一次都让他的心脏不受控制,活跃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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