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 不不不,她懂,她可太懂了
君凌越:“钱书剑将军的夫人,他的小姨子上官雨茵失踪了。”
“坊间有传闻,说有妖物劫走年轻女子,吞食她们的魂魄。吞噬完她们的魂魄后,那妖物会将那些年轻女子的尸体抛弃到繁华热闹的大街之上。”
“钱书剑的夫人怀疑,她的妹妹上官雨茵,也被那个会吃魂魄的妖物抓走了。”
君凌越说到这里时,侧头望向刑部尚书,冷冷一笑:“哼!尚书大人,不知,市井坊间那妖物吃魂的传闻,是真是假?”
刑部尚书满头大汗:“这,这……”
见刑部尚书这了半天也这不出个所以然来。
君凌越面色一寒,声音低沉冷凝:“哼,什么妖魔鬼怪,这分明是人祸。”
“是有人劫持绑架年轻女子,行凶抛尸。”
听着君凌越的话,司晖微微愕然:“王爷已经知道此案了?”
君凌越眯眼,阴鸷难看的面色稍有缓和:“案?这事,刑部有立案调查?”
自己错怪他们,误会他们了吗?
“嗯?”
听到君凌越的话,司晖微微一怔,随即摇头:“哦不,王爷,三司均未对此事立案。”
司晖说到这里,神情严肃:“这是我去查证核实任暖仪案件的时候,发现的案件。”
“案件迷离复杂,影响极恶劣。现在市井民间已经流言四起,人心惶惶了。”
“案件的详情是什么?”
君凌越这话,是对着刑部尚书说的。
听到君凌越的问题,对上君凌越的眼睛,刑部尚书‘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哆哆嗦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见他这样,君凌越面色阴鸷难看,转眸望向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见君凌越看他,也‘扑通’一声,跪下了。
司晖一声冷哼:“哼,大人们这是敢做不敢说吗,那么,我来替大人们说吧。”
“自今年三月份开始,正安城各大繁华大街上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
“这些女尸衣着整齐,面色红润,嘴含浅笑,死状十分诡异。”
“这些尸体通常会出现在一些商铺的大门口前,因此,报案的,通常是与女尸毫无关系的商铺主人。”
“可能是案件太过于离奇棘手的原因,也可能是报案的人是与死者无关的商铺老板的原因,这些女尸被衙门带走后,并没有并案调查,寻找真凶。”
“而是被当做个案处理。”
“而官府衙门的处理方法,是随便找一些诸如意外坠亡,意外溺亡,路遇劫匪被杀等等理由草草结案,粉饰太平。”
“这样的操作一开始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
“就算偶尔有一两个死者的家属对此判决表示怀疑,提出异议,官府也会以强硬强悍的手段镇压处理妥当。”
“不过,让各大衙门没有想到的是,这种街头莫名出现女尸的事会一直持续到现在。”
“隔一段时间,商业繁茂的街道上便会出现一具死状诡异的女尸,这样的事,再以意外死亡去解释已经没有人会相信了。”
“市井坊间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各位大人深知此事如果被圣上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于是,刑部,大理寺,监察院会集正安城的大小衙门,商讨让民众不会怨恨怪罪衙门,状告衙门的对策。”
“一番商讨后,大人们想出了一个让民众百姓们就算发现了街上的女尸也不会责怪衙门的策略。”
“那就是,散播谣言。”
“大人们派人散发谣言,说,那些女子是被妖物抓去吃魂吞魄了。”
“妖物上天入地,法力高强。”
“而衙门的捕快衙役们却都是头顶方圆,脚踏黄土的凡人。”
“凡人是不可能抓住妖物的。”
“因此,官府衙门抓不到凶手,大街上隔一段时间后,依然会出现死状诡异的女尸,百姓们也会理解体谅,不会上奏转告衙门。”
司晖说到这里,低头望向跪在地上的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尚书大人,侍郎大人,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刑部尚书与刑部侍郎对着司晖砰砰磕头。
对着司晖磕了两个头后,两位大人似乎觉得不对,微微调转身形,对着君凌越磕头。
刑部尚书:“越王殿下,越王殿下,此事,此事卑职们也是无可奈何啊!”
“那不是谣言,那些女人,真的有可能是被妖物抓走的啊,越王殿下明查,越王殿下开恩啊!越王殿下,越王殿下……”
君凌越垂眸看着地上对着自己不停磕头的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嘴唇紧抿,面沉阴鸷难看,一言不发。
君凌越的面色阴鸷难看,夏苏叶的脸色也不好。
看着对着君凌越不停磕头的刑部尚书和刑部侍郎,夏苏叶沉声开口,语气寒凉:“这么说,任潇仪也是被你们抓过来顶罪的替罪羊之一?”
刑部尚书微微侧身,对着夏苏叶磕了个头:“越王妃明察,那任潇仪是同华县县令温良找的,不是卑职找的。”
“你……”夏苏叶指着刑部尚书,气的浑身颤抖:“你这话,是要说你很无辜吗。”
“不。越王妃恕罪,越王妃恕罪!”
“呼!”
夏苏叶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压了压心中的熊熊怒火:“任潇仪在哪,我要去见他。”
听到夏苏叶的话,面色阴沉寒冷的君凌越对着刑部尚书凉凉开口:“让人将任潇仪夫妇二人带出来。”
刑部尚书:“是,是是是,是是是。”
约两刻钟后,夏苏叶与君凌越在一间装饰简洁的客房中见到了任潇仪夫妇。
见到坐在椅子上的任潇仪以及任潇仪妻子的瞬间,夏苏叶浑身一僵,手脚冰寒。
眼前的两位老人,男的头发花白,瘦骨嶙峋,女的面黄如土,目光呆滞。
两人看起来,像极了饱受饥荒摧残,饿了不知道多少时日的灾荒难民。
夏苏叶缓步走到两位老人的面前,轻声开口:“是任夫子吗,你们,你们还好吗?”
对于夏苏叶轻轻缓缓说出来的话,任潇仪的夫人没有给出什么反应,依然呆呆的。
任潇仪盯着夏苏叶,目光中有警惕,有怨恨,有愤怒,有害怕,有惊惧,有无力……
触到任潇仪的眼神,夏苏叶的手脚又是一阵发寒。
任潇仪的眼神,给她一种绝望的感觉,这种感觉,她在抱着孩子纵身跳崖的任暖诗身上,也看到过。
夏苏叶调整了下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轻柔:“任夫子不要紧张,我并没有恶意。”
“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越王妃,越王你们知道吧,就是那个经常去打仗,被大家称作战神的越王殿下。”
夏苏叶说到这里扯了扯身边君凌越的衣袖:“呐,这位就是越王殿下了。”
听到夏苏叶的话,任潇仪的妻子目光神情依然呆滞。
任潇仪侧头去看君凌越,看了一阵子后,重新望向夏苏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