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夜宴
“为老不尊!莫要胡言乱语!你孤家寡人一世关我等何事?实乃天下女子大幸!”言毕似是犹不解恨,就要起身与秦飞分个高下。
茅利自知此乃秦飞戏谑之言,忙挥手止住堂兄,心里却暗中鄙视,好像你真打得过秦飞似的。嘴上又道:“小飞兄莫要玩笑。茅红虽整日没个正行,与年轻一辈门人亦是打打闹闹,毫避讳,实是赤子之心。前几日我意中听到茅红与人谈起小辞,言语之间甚为羞赧,你我皆是过来之人,其中真意想必不难猜,这才与你提及一二,看能否亲上加亲。”
秦飞接下茅合掷来的耳杯,将其斟满,稍稍动用驭物之技,耳杯自行飞回茅合案上,滴酒未洒。这才正色回道:“我未有子嗣,小辞父亲走的又早,我一直待他如己出,自然也盼他早日娶妻生子。只是这婚配之事一则还需问过小辞母亲,二来小辈之事最紧要还是要看他们是否有缘。你我不说外话,山门从来不讲什么父母之命,倘若一个有情一个却是意,只会徒增烦事。不若顺天而为,由得小辈自行发展,待水落石出之日你我再行商议亦是未晚。”
“只是红儿这年岁......”茅利念及此事属实心急,想茅红生母双十之际已是怀着茅迅了。
秦飞满饮一杯,才向茅利邀酒道:“枉你也称行遍天下、见多识广。这女子双十年华正如花之将开,你就贪图弄孙之怡了?不若多催催茅迅。我观其一表人才,内术体术皆是不弱,早已独当一面,山门之内必少不了倾慕之人。”
提起儿子,茅利不由也是一副恨恨模样,茅迅这个逆子逮着机会就往山门之外跑,也不知是一心为了山门,还是贪恋外面的花花世界,每每提起婚配之事也总顾左右而言他,不然今日岂会让老父亲屈尊送女。
茅合适时也来打圆场,端起耳杯向着秦飞道:“你这粗人莫要装腔作势,若小辞亦是钟意红儿,看我届时不掏空你的私藏做聘礼。”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秦飞大笑着邀茅利一同尽饮杯中酒,便是揭过了此事。
酒又过得三巡,茅合冲茅利使使眼色,示意要提正事了。茅利点头回应,一股精神波动便以其为中心四散而出。
秦飞有所感应,心道正题终于来了——仅仅为了晚辈之事茅利断不用如此郑重其事,还拉了茅合作陪,同时又感慨茅利的内术修为又有精进。
稍待几瞬应是感应异,茅利才正色对着秦飞道:“江边不弥国部落之事想必你已知晓。今日茅迅已飞鸽传信于我,他与你麾下二人顺着遭难部落之中遗留的蛛丝马迹一路追踪,已然确定是怒国而来的那队人马所为。只是依据他们休息闲聊间探听到的言语,迅儿推测此次劫掠应为临时起意,并非试探亦或针对之举。另外你麾下门人已然确认,那队人马确实修习过剑舞之技。看他们行程所向,应是往伊都国而去。”
秦飞停下快要送到嘴边的耳杯,自顾自的道:“怒国之人习过剑舞,乔装而行,掠劫了不弥国的部落,如今又去往伊都国。”茅合在旁接道:“于伊都国扎根的门人也曾传来讯息,不久前一队尔支(伊都国之统领)的护卫在部落中耀武扬威,欺侮良善,动手之间依稀亦有山门体术的印迹......”
秦飞弯了弯嘴角,都不用正眼瞧茅合,自嘲似的说:“看来我御下不严,竟将山门秘术传了出去。”一句话噎得茅合没了下文。
茅利苦笑着接过话茬:“小飞兄省了这些戏谑之辞。迅儿依据各处情报,推断此番怒国人马乔装前往伊都国,必有密谋之事,只是未知这两国之间隔着不弥国,如何......”说到这里,茅利忽然间醒悟,想到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