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硬了，拳头硬了

“包打听”往罗言处一望，脸色变得讨好起来。

她拉着秀儿往罗言这边走来。

……

“原来事情是这么回事。”

“包打听”从邮电路101室的沙发上站起来，对罗言和李奶奶点头。

“那看来是我怪蔡飞那小子了。”

“包打听”态度诚恳。

秀儿站在茶几旁边抿糖果，“看吧，我就说。”

“包打听”没搭理秀儿，雷厉风行地走了。

秀儿嘟着嘴，翻白眼，表情丰富。

“看来蔡蔡还是没法逃过一劫。”

这个成语是秀儿刚学来的，她对自己用到了对的地方感到欣慰。

“不过，我尽力了，奖励自己一盒蛋卷吧。”

秀儿小声嘟囔几句，就提腿往外跑。

当时罗言没明白为什么说蔡飞没能逃过一劫。

到了晚上，罗言就明白了。

夜晚的宁静中传来隔壁“包打听"的怒骂，以及蔡飞的哭闹声。

“作孽。”

晚上的李奶奶皱着眉头，干脆利落地吐出不满，丝毫没有白天的和蔼。

“只知道打孩子出气。”

罗言往李奶奶的脸上又看了几眼。

太过于思念丈夫，人格分裂吗？

“这根本不是蔡飞的，怎么还打孩子。”

罗言不解。

“包打听从小被她爸打大的，也这么打孩子。她就是有事没事都要打，孩子没也要找个扣孩子头上，给自己找个打的理由。”

李奶奶叹气。

还好晚上不是老太婆在，不然再听到隔壁打孩子，估计要气得肺疼。

罗言不再说话，这件小小的事情，让他窥视到这个街道的一角了。

木餐桌和椅子的故事，立体起来。

规则下最后玄乎的几条规则，也开始有眉目了。

破碎的信息慢慢整合成一块大地图。

只是信息还是不够。

前面光顾着求生了，对邮电路101室倒是熟悉。

可街道上大人的事，小孩儿的事。

罗言都一所知。

罗言帮李奶奶收拾了碗筷，还勤快地洗了碗。

李奶奶笑得有多认真，牵动嘴角的时候就有多别扭。

法笑出原来李奶奶自然的样子，以及弯成月牙大小的眼睛。

“孩子早点休息。“

李奶奶督促罗言睡觉。

今天是第二个晚上了，明天应该效果比今天要好。

“一会儿就睡，我看会儿报纸。”

罗言把报纸摊在餐桌上。

隔壁老王都这么提醒自己了。

今晚准备走人，先把报纸上的新闻浏览一遍。

罗言快速跳过比如，

“蔚蓝天空i服了服装店打骨折5折！”

“即日起，棋牌室公寓入住需持身份证。”这些标题。

“震惊！孩子不愿意上学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罗言凝聚视线，结果竟然是标题党。

正文写得是家庭装修风格，介绍完设计师之后，最底下打起了广告。

罗言咬牙。

“校园文化节邀你共赏。”

“减负！快乐校园，从我做起。”

“第五届街道办和谐家庭榜单公示。”

邮电路104室。

那不就是隔壁的“包打听”一家吗。

就这？

你管这叫和谐家庭？

“别打了，是我丢的皮球。我再也不敢了。”

蔡飞哭闹着，最后终于屈打成招。

“孩子小小年纪就是不能说谎，不要什么事情都怪别人，也从自己的身上找找原因！你就是太自私了，就知道把事情赖给别人！”

罗言盯着和谐家庭四个字。

听到“包打听”的怒斥，硬了，拳头硬了。

可是罗言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