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看不见我

“欢迎光临，这里是蔚蓝天空i服了服装店……”

“来剪头吗，今天理发店新客户打9.9折。老客户打9.9999折。”

“碰！幺鸡……”“扛！”“这都能扛？！”

蔚蓝天空随着夜晚的来到，运转起来了。

路上有行人往来，店铺里有人做生意。

丝毫不见刚才的冷清死寂。

在热闹中。

罗言蹲下身，查看自己小腿上的伤口。

红点延伸成大片后，左小腿的颜色还在加深。

痛感减轻，奇痒比。

罗言皱眉。

手掌上虽然沾了红雨，但极其少。

现在甚至已经有变淡的趋势。

看来只有大面积接触过红雨，才会扩散。

“剪头吗？”

一个声音从罗言的头顶响起。

罗言站起来。

巧的是这次他所处的位置还是理发店。

夜晚的理发店门口亮起了专属旋转三色竖灯。

旁边的牌匾被摆正了，

在三色灯照耀下一闪一闪。

店里没有人，老头站在门口，一脸和气地看着罗言。

比起猩红天空，装人的异形。

老头现在更像一个人，老头再次问道。

“剪头吗？”

罗言不知道自己该拒绝还是答应。

“郭老头，你也太抠了吧。新客户9.9折，老客户打9.9999折……”

一个女声从罗言的身后传来。

罗言往右侧退开几步，

发现说话的那位中年妇女几乎是贴着站在自己的背后。

这个站姿太奇怪。

但中年妇女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罗言。

“有折打已经很好了，你还想我这个老头子怎么给你优惠啊！

站这儿这么久，堵我门面。”

脸上和气的郭老头，说话可不和气。

他直着脖子冒着青筋囔道，眼睛还是盯着罗言刚才所处的位置。

两人对罗言的动作都动于衷。

罗言有些纳闷。

把手放在中年妇女面前晃了晃。

“这老头，脾气真坏，谁来你这儿剪啊。我自己也会剪会染……”

中年妇女像是没看到手似的，嘟囔着离开了。

只留下郭老头一个人站在理发店门口。

他气地放大嗓门说话：

“爱剪不剪！我还差你一个人的生意啊？！

剪个头发都要说三道四，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说完回到理发店里摔理发工具解气。

这下罗言确信了。

这两个人看不到自己！

罗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摸了全身。

都是热乎的，实实在在能触摸到的。

他们装作没看到自己？

一个人装，可以。

两个人派脾性不合的人，配合的有点太自然了。

罗言不觉得他们是演技派。

小卖部门口。

年轻的老板娘旁边放着一袋瓜子，纸巾摊开裹着瓜子壳。

她正倚着前台的玻璃盯着门口，百聊赖的样子。

眼见着罗言挡在门口，眼珠子都不带转的。

罗言看到自己刚才读取的几个零食包装变得全新，

作业簿也没有蒙灰。

罗言检查自己脑中的档案本。

那几页零食的档案信息还在，但字体全部从黑变成了灰色。

当着年轻老板娘的面，罗言把手再次放到了自己读取的零食包装袋上。

罗言的手，从包装袋表面直穿过去了！

罗言就势往其他的零食摸出。

没有触碰到任何一样物品。

此时，一个小女孩来到小卖部，她直接跑进来。

整个人穿过了罗言站立的身体！

小女孩拿起一袋蛋卷找老板娘结账。

罗言站在原地，半天没缓过神来。

他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手，自己的肚子，以及腿。

真实的触感仅限于自身。

黑夜降临之后，蔚蓝天空存在着形的壁垒，隔绝了罗言与这个世界。

没有人能看到罗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