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见

九月的早晨脱去了夏日的黏腻，天高气爽。偶尔吹过一丝凉风，让来往的人群都挺起胸膛松了松肩膀。从家到学校步行大概十几分钟的路程，一路直走不用拐弯就能到校。道路两旁各式各样的早餐店也忙碌起来。

~老板，来碗炒粉加鸡蛋~

~老板，炒粉打包~

~有汤粉吗？拌粉也行~

这个南方城市，最特色的美食就是米粉。哪怕只是经过早餐店几秒，也能闻到他特有的香味。只是有一次叶小兰看到地沟油的报道后，肖安就再也缘这些美食。

走过一条石板人行道，踩着翘起来的几块石板，身边偶尔经过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肖安很快走到校门口。市一中的校门虽然不大，但红墙绿瓦，风格古朴，庄严典雅。

学校大门落着锁，进校需从旁边的传达室穿过。传达室里，穿着制服的大爷撑着脑袋，歪头睨了他一眼。

“诶，没见过你呀？新来的？”

“嗯”肖安低着头，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学生证带了吗？”

他取下书包，将准备好的学生证伸到大爷面前。大爷坐起身来，来回看了几眼，又重新撑住脑袋。

“行，进去吧。来得够早啊，好好学习！”

他迅速将学生证装好，向大爷微微点了点头疾步离开。

清晨的校园好安静，肖安出了传达室的门就看见左侧的篮球场，大概容下了六个篮筐。

击球声清脆利落，一个穿着红色球衣的男孩儿独自一人在球场练球。他身姿挺拔，像一棵桀骜的竹，运球和投篮的动作都...很好看。额头上似乎还绑着一根白色的发带。

肖安看不清他长相，但目测身高应该和自己差不多，180左右。男孩儿打球的样子很专注，身手矫健，意气风发。

肖安突然想起一句话。青春太好，好到你论怎么过都觉得浪掷，回头一看都要生悔。

可是肖安却希望青春从未来过。

那个男孩儿，突然停下动作，抱着球站在原地，似乎注意到他。但肖安400度的近视，平时出门不戴眼镜，稍远的距离都看不太清，只能像往常一样转过头，继续往前走。身边经过两个女生，她们紧紧的挽着胳膊，兴奋地朝球场的方向指指点点。

“啊，是他，真的是他。”

“他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啊？”

“好巧啊，居然这个时候看到他。”

...

肖安低头，继续往教学楼走。视力上的缺陷，有时让听觉也变得模糊。

第一个路口左拐是一个用零碎大理石铺就的小广场，广场周围有四张长椅，中间是一棵参天的法国梧桐。梧桐枝繁叶茂，几近覆盖了广场的整片天空。地上几片零星的落叶被踩得嘎吱作响，打破了一时的宁静。广场尽头的左侧就是高二教学楼。肖安在一楼处找到高二三班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