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涣然冰释

众神厌弃？

天使荣光不复？

早在他接任大供奉的那一刻起，便什么都懂了……

比比东有所改变，这是好事……但他不能容忍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的玩意儿就此侵占，甚至是顶替比比东的存在！

记忆深处……那座种了腊梅的小院，女孩儿一头玫紫色的发，笑容明艳，甜甜地冲他叫道——

“爷爷！”

唉——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一个忧虑，天真美好的少女呐！

……

“你已经踏出了那一步，对么？”千道流的语调听不出是悲是喜，但就是莫名地藏着几分试探的意味。

教皇冕下依旧眉目清冷，举止投足间都显露出一种若有若的贵气……她只是一脸冷淡地开口道，绯色的眸中满是平静——

“没！”

言罢，一身气势展露遗……99级极限斗罗？不！是……半神！！！

千道流眸光微凝，意有所指地假笑道：“真不愧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绝世妖孽呢！教皇冕下此番进步神速，简直前所未闻，武魂殿一统大陆不久矣！”

真是……假惺惺呢？是吧……比比东看了看阻隔在她与雪儿之间的天使神力，不由得掩嘴轻笑。

这天使神力，数量极少，闪烁着肉眼看不见的点点金光，明明杀机限，却又不肯再进一步……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嗬！还真是别扭得可爱呢！千老头儿……

教皇冕下红唇微勾，缓缓地吐出了五个字——

“圣……灵……教……异……端……”

千道流顿时收回了天使神力，惊疑不定地看向比比东……他想——

他大抵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了。

但他并未轻信比比东所言，至于真假，还尚未明确……

看来，有些事儿……还必须要问问那位了呢。

一旁的千仞雪满脸幽怨之色，目光涣散地盯着两位“家长”……

——谜语人滚出哥谭！！！

凸(＞皿＜)凸

千道流看着像只鸵鸟一样闷不作声的天使小姐，一向严肃冷峻的面容上划过一抹暖意……他语气温和地开口道，蔚蓝色的眸中却溢满了愧疚与歉意？

“雪儿，不要怪你的母亲。这件事儿……终究是我们千家有在先……”

“什么事？”千仞雪抬起头，追问道。

“你的父亲，也就是疾儿……他——”

“够了！”比比东冷冷地开口道，打断了老头儿的追忆，“姓千的干出来的破事，就没有必要再同雪儿讲了！”

“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教皇冕下轻叹道，眉间一片怔忪……

千仞雪默然……眼眶，却渐渐地红了。

她没有锲而不舍地去追问接下来的一切，显然是已经明白了些什么。

真的是……

她又不是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什么都不懂呢？

能让长老们忌讳莫深的，能让爷爷缄口不言的，能让妈妈不愿提及的……还能是什么！

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上……

原来……她从生下来，就是一个……误！

“我……”话还未出口，千仞雪便猛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是……是比比东……

她捧起少女那满是泪痕的脸颊，轻轻地拭去了女孩儿眼角的泪。

只听母亲那温柔且宠溺的嗓音在女孩的耳畔响起——

“雪儿，一切……都过去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心想事成……人的一生本就有太多的不如意。而当我们面对这些失望与遗憾时，唯一能做的，便是放下。

“我的小丫头，须在乎他人眼光，你一定要相信，你永远都是……妈妈最为珍视的宝贝儿！

“所以，不要再哭了，好么？”

千仞雪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紧紧地抱住了比比东，失声痛哭，像是在宣泄着这十四年来所有的怨怼与不甘……

十四岁的女孩儿埋首在母亲的怀里……泪水，渐渐地浸湿了教皇冕下胸前的衣襟。

比比东抿唇，眼眶泛红，心疼地拍着女儿的后背。

——真是抱歉呀！雪儿！过了你的十四年！

千道流沉默地看着这一幕，一声不吭……那颗坚若磐石的心，却泛起了一丝丝波澜。

母亲……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呢。

或许，真相本就扑朔迷离。

但母爱，却足以证明一切……

……

曾经，那个软糯糯的小团子也会满怀期待地跑到你面前，奶声奶气地冲你喊“妈……妈……”

可是，她换来的不是母亲的拥抱与亲吻，而是一次又一次的冷漠与刻薄。

小团子也许会感到难过，也许会感到困惑……却依旧一如既往地凑到你身边，执拗地找寻那只属于母亲的玩意儿——母爱。

她仿佛就认定了你似的，认为你一定会有她所渴望的，所梦寐以求的……一切。

可你，却从未给予她回复。

直到小团子一天天长大，长成了如今这个倾国倾城的少女……她的眸中不再有亲昵与依赖，而是……刻骨铭心的疏离与怨恨，以及一声凄厉且崩溃的“我恨你！”

你究竟都干了些什么？比比东！你就是一个混蛋！

为了一个猪狗不如的渣滓，连女儿都不要了！

千寻疾干的破事，和雪儿又有什么关系！

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直到，法弥补……

好在，你又回来了，回到了她的十四岁……

一定……一定要好好爱她吖，比比东！

过了她的十四年，不要……再过一辈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