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月的眼神让他恐慌。
栖月微微笑出声,自顾自的轻轻摆摆头,揉揉眉心,“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手好凉,你应该多穿一点衣服的。”
“我从小如此,就算是炎热的夏天,手都是冰凉的。不用为我担心。”李越释然地笑道。
“这样啊。”栖月若有所思的应着。
那为何,她会有温暖的手指拂过脸颊的感觉,在心里挥之不去。
这样的神情丝毫不差地落入李越的眼里,李越刚刚释然的心再次纠紧。
“你……想记起些什么,我来告诉你。不要勉强去想,又会头疼。”
“我,总觉得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或人。”栖月将手里的地瓜放在桌上,双肘交叉铺在桌上,下巴抵在胳膊上,面向李越,缓缓地道:“心里有一个部位是黑暗一片的,我试图去看,却看不到,但却总在不经意间,让我觉得熟悉,但当我直正去想的时候,心中又空落落的,就像,就像被生生挖去了一块似的。”
“太医说你头部受过撞击,所以暂时忘记了前尘往事。别担心,过一段就好了。”
“嗯,那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栖月支起下巴。
李越点点头,示意她可以问。
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已明确的表示,无论什么问题,他都会回答。
“我同你是什么关系?”栖月目不转睛地望着李越,不想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果然,李越眼神中有一丝不易觉察的慌乱转瞬即逝。旋即笑问道:“怎么想到要问这个问题,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栖月摇摇头,“原本我以为我是你的太子妃,因为我昏迷的时候你一直在照顾我。但突然之间,你将我从皇宫里秘密带到这里,我仔细想了想,得出一个结论,我不是你的太子妃。甚至,我这个人并不受皇宫里那些人的欢迎,更甚至他们不想让我活着。”
说到这里,栖月扫一眼目光略微有些惊诧的李越,微微笑道:“我只是失忆,而不是傻掉了,况且除了你匆匆将我藏到这里来之外,这里面还有太多疑点,第一,我生病期间,除了偶尔有同一个女人的声音之外,再无别人来看过我。
第二,那日家宴,你没带我去参加家宴,而是从侧门悄悄地带我去西市看社火。
第三,有人刺杀我,很明显,那是刺杀我,而不是刺杀你,可以看出来,那些人的身手并不弱,但同你打斗时却缩手缩手。只有一个可能,那些人的目标是我,而且不能伤害你。
前两点可以证明,我不是你的太子妃,第三点可以证明,是皇宫的人想要我的命。
所以,我不明白,我倒底是什么样的身份,以至于皇宫里的人要致我于死地。”
一段话,一口气说完。
李越微笑着看着栖月,就算是失忆了,就算是性情发生了改变,她的身上那种特有的气质还存在着,这样敏锐的分析,着实像她说的那样,她只是失忆,而不是傻了。
不过,也误打误撞给他找了一个好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