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沫摇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旁边瞧热闹的一众宫女也都跟着摇头,地下还有切切私语,总起来一句话——起死回生绝不可能!
“哼,简直是白天瞎话,娘娘这是笑话谁呢?”闻声而来的徐绿玲由身边伺候的拨开人群,走近锦阑心,嗤声笑道。
凤凌沫一听这话,立即铁了脸,锦阑心却对徐绿玲的蓄意诋毁没有立即辩解,反而云淡风轻的道,“无非是笑话昨晚那自作聪明放火烧花的贼人。”
眼神轻瞟,瞟见徐绿玲脸上不自然的表情,锦阑心暗道,果然和你脱不了干系。
凤凌沫也同时捕捉到了徐绿玲的表情,忘却了刚刚被人笑话的事情,仔细分析起这个事情来。阑裕妃的七彩花树被人破坏,最大的嫌疑人无非就是徐绿玲。但是她真会如此愚蠢做出这番显而易见的事情吗?看她那表情,应该不是她做的,可是这事绝对和她脱不了干系。
“娘娘这话是何意思?莫非怀疑是我烧毁了七彩花树?”徐绿玲挺直了腰板,正眼直视锦阑心道。
“公道自在人心,我也不愿追究,反正我懂得起死回生就是。”锦阑心并不害怕自己失手,这种事情锦阑心试验过,曾经和林老板做生意那会,他反应七彩花树只能活七七四十九天,那时就做过试验,果真如此,但是如果增加口水剂量调配,至少能再维持一天的花期,而且花朵鲜艳异常,花香四溢,夺人五官。
“你把话说明白,如此含糊不清,倒不声响就给我安了一个罪名,那我的公道又去哪找?”徐绿玲当然理直气壮,自己并没动手,也没指使他人,再怎样都不可能让自己背这样一个黑锅,于是要求锦阑心说清楚还她清白。
只是锦阑心才不会傻到这样做,转而对各宫前来观花的宫女嬷嬷道,“请各位在场的给做个见证,本宫哪个字点名道姓说是徐小主的烧了本宫花的?”
刑嬷嬷见状,用手肘碰碰浣碧,开口道,“娘娘没有。”
浣碧立马会意,也跟着附和,一人起二人和,自然众人随大流,一时间,说锦阑心没有说过那样的话,徐绿玲明明被锦阑心暗里污蔑,却没办法替自己辩解,又见众人向着锦阑心,气得双脚两跺,面红耳赤。
她还打算说点什么时,司马湘已经到了,打听了前因后果,面色沉静地劝起锦阑心来,“娘娘,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又能让花起死回生,就不要再追究这些了,免得掉了自己的身份。”
温婉细语,听来如和风细雨般顺耳顺心,锦阑心却听出了其中的弯弯道道,莞尔一笑,“妹妹宽厚,只是本宫也没打算追究。”
“好了,既然不追究,这事就算了,还有一刻钟展评就要开始,你们都各自去做好准备。”凤凌沫是来做花展评判的,可不是来听审判案,于是主动跳出来,让众人把注意力转移到百花展评大会上来。
说是百花展评大会,但徐绿玲和锦阑心搬出来比赛的花只有两种,其他则是从其他地方搬来的各色花品。但已时值深秋,这会除了锦阑心的锦家花圃还出售其他季节的花品,根本找不到其他花品,所以这次的百花展倒成了菊展了。
众人赏了一圈后,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锦阑心和徐绿玲用黑布罩着的花盆上。
“大家静一静,听十二公主说评判规则!”凤凌沫身边一个嗓门极大的宫女扯着嗓子喊了几声,把人都吸引到了千秋亭前。
待众人站定安静,凤凌沫拿出五十张宣纸,扬手高声道,“这是五十张写了数字编号的宣纸,待会会搓成团放入这个密闭的盒子里,你们都来抽,抽到有数字的,就可以投给你们喜欢的花旁由我派去的宫女手中。”说着,指了指站在锦阑心和徐绿玲参展花盆旁的两个宫女,“然后我们公开唱票,票数多着胜出。”
人群中立刻沸腾起来,事先谁也没料到会是这种评判方式,锦阑心随意笑笑,想起了前生看过的选秀比赛,不由得陈赞起凤凌沫的聪颖,如此做既不得罪双方,又能打到公平公正的评判目的。
无故有了评判权的宫女们也开心不已,等到黑布掀开,徐绿玲灿黄耀眼的天人菊立刻秒杀众人眼球,各个惊叹于它的花株之大,花色之艳,花香之纯。
待他们都欣赏赞叹完了,锦阑心才让刑嬷嬷带着浣碧他们掀开了黑布,阳光下立马五色十光,闪耀得背对着锦阑心花株的宫女们直用手臂衣袖遮挡这耀眼夺目的光芒,几秒过后,七彩花树才慢慢展现在众人面前。
一盆赤橙黄绿青蓝紫,一盆将行渐远靛青蓝,一盆娇艳欲滴红似火,一盆春暖人心绿心扉。
朵朵饱满诱惑,枝枝摇曳动人,果真起死回生,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锦阑心明显见到好几十个宫女不住的擦眼睛,还有一个更夸张,居然动手掐自己手臂,大呼这不是梦。
“天啊……太惊奇了……”众人找不出其他词汇描述此番情景,更有甚者上前用手摸摸枝叶花朵,手指尖端传来的真实触感让人无法不如此感叹。
司马湘和徐绿玲也看傻了眼,凤凌沫更是越瞧越近,也顾不得公主端庄大方的形象,拉着锦阑心的衣袖,问锦阑心是如何做到的,锦阑心却摇摇头,称这是锦家的大秘密,如若说出去,那祖宗们就要从坟墓里跳出来骂自己是个不肖子孙了。
此话一出,众人立即被逗乐,顿时七彩花树旁美景美人巧言笑语异常,好不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