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臣妾没福气,太后切莫伤心,想来这是臣妾的命数。”锦阑心低眉顺眼的说道,时不时哽咽一小声,显得很顺从,“还望太后成全,让皇上和臣妾躲过这命中劫数。”
太后偏转目光,思索再三,摇摇头道,“让哀家去和皇上说也不是不可以……”
见太后有些犹豫,毕竟这是皇上后宫之事,他是一国之君,想去哪个妃子宫中都无可厚非,若是由太后去说,倒成了太后管得宽了,皇后深晓其中的弯弯曲曲,立马道,“不过一个月的事情,还是皇上和阑裕妃的身子要紧,况且储秀宫还有七位小主等着伺候皇上,想必也不碍事。”
锦阑心也在一旁点头,太后却有些怀疑,望着皇后的目光有些恍惚不定,缘历师太立马甩了甩手中的佛尘道,“太后,这红毛狐狸怪异常凶狠,若是耽误了驱赶她的时辰就难做了。”
听到此话,太后也无法再拒绝,只当是阑裕妃没这个福气,欠了欠身子道,“哀家身子骨不适,皇后,你派人去传个话,让皇上到慈宁宫一趟。”
皇后赶紧应了,遣了身边的朱嬷嬷去了。
不一会,皇上急忙忙的赶来,一进门,见锦阑心、皇后、还有缘历师太都在,心里猜了个八八九九,锦阑心他们给皇上行过礼后,皇后就让出了太后炕桌旁的位置,让皇上坐上。
“母后身子可好了些?”原来是以太后身子欠佳叫皇上过来的。
锦阑心低着头,没看凤凌冽,只竖着耳朵听着。
“见到皇上,自然就好些了。”太后换了个坐姿,身子又坐端正了些,“叫你来,还有一件事情要和你商量……”接着就直截了当的说了缘历师太的主意。
话音落毕,凤凌冽首先看了皇后一眼,他清楚皇后又醋坛子翻了,要使什么幺蛾子了,见皇后异常冷静的坐在一旁的锦杌子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负罪感,就移了眼光望向锦阑心,可她从自己进门到现在都没有抬头看自己,应该是没反抗的力气吧。
凤凌冽想开口给予锦阑心反抗的力量,还未来得及,锦阑心自个先开了口,抬着巴掌大的清秀面容,有些难过,有些无奈的道,“都是臣妾命数不好,连累了皇上,还望皇上成全臣妾,好消了这劫数,日后也能放心踏实的伺候皇上,免得长春宫出了什么事故都成了臣妾的罪过,到那时再来后悔,终将是无用。”
一番言辞,恳切忠诚,既道了自己的无奈,又道了日后的担忧,此时的凤凌冽如何还能开得了口,只得应了,“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倒让你们惊动了母后,朕准了你的请求便是。”
皇后开心不已,缘历也称赞起皇上圣明,锦阑心却在想这和圣明有几个铜板的关系,无非是你们奸计达成,兴奋得胡乱赞叹的结果。
见锦阑心没有开心,凤凌冽却开心了,想来这妮子还是想着他的。
随后缘历师太去了长春宫做了场法事,锦阑心一直见她在哪里蹦蹦跳跳,念念有词,倒也觉得新鲜,后来还赏了缘历师太一百两银子,缘历则回赠给锦阑心几道用朱砂画的黄符纸,叮嘱锦阑心今晚烧了就水喝了。
锦阑心恭敬的谢过,然后亲自送缘历师太到门口去,折返回大厅后,就叫韵儿拿了火折子来,直接把几道黄符给点燃了。
忽然一阵秋风吹来,烧完的黄符飘了起来,韵儿眼疾手快,直接抓住,好在灰烬都没什么温度,不然可要烫了手。
“娘娘,你这么烧符法可要浪费了?”熏儿在一旁提醒锦阑心,也不知她什么时候端了碗清水在手里,“来,都烧到这个碗里来。”
韵儿见状,也把手中的灰烬放到碗里的水中,“幸好我手脚快。”
锦阑心却不听劝,直接把烧着的黄符扔在了地上,韵儿马上弯腰去捞,可这次手脚可没那么快了,灰烬落地,“这可怎么办?”
“你们都别忙活了,娘娘根本就没想吃符水。”浣碧垂手立在一旁,瞧了个清楚。
刑嬷嬷此时很纠结,不知该如何劝导锦阑心,听浣碧如此说,便回了神,想听锦阑心是如何想的。
锦阑心似笑非笑道,“嬷嬷,你觉得我这符水该不该喝?”
“若是诚心礼佛,便应该喝了,若是歪门斜思,便烧了就罢。”刑嬷嬷说了两面,她猜不透锦阑心心里怎么想的,若是不信缘历师太,为何要遂了皇后她的心愿,听了缘历师太的主意?若是信,又为何对着黄符不放在心上?
“你还没浣碧看得透彻,我就是不想喝这符水。”说完便吩咐韵儿把地板上的灰烬收拾干净了,又让所有宫女都别把自己没喝符水的事情说出去,“……若是被他人知道半分,你们便吃黄符做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