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番猜测终是无用,黄珠儿撇撇嘴,冰荷则隐藏了自己的不信任,徐绿玲却是微微点头,其他人则无组织的轻声议论开来。
许是议论得有些偏离自己的目的了,皇后又把大家拉了回来,“大家无需担心,皇上身子强壮,不然本宫也不会怀胎,皇上也没其他不一般的喜好,阑裕妃被宠幸的事情,大家也是知情的。”
既然不是身体原因,也不是心理原因,那就是单纯的不喜好了?
接下来,皇后的话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哪个男人受得住诱惑,不过,这还需你们自己去琢磨,本宫言尽于此。”说完,凤眉轻挑,眼光灵动,跳跃在各个小主身上。
此刻,坤宁宫内落针可闻,七小主低头思索,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徐绿玲首先表了态,“娘娘对我们寄予厚望,我们一定竭尽所能。”
坤宁宫内响起一片“竭尽所能”之声。
此处谈话结束,长春宫却开始了长谈。
从锦云心在相府的处境谈到了司马湘的口蜜腹剑,从西苑的艰难生活谈到了东苑的歌舞升平,再从对锦天心的担忧谈到了西苑下人间的弯弯曲曲。
其中道道,锦阑心感慨万分,得找个由头解解锦云心这个善良柔弱女子的困境。
“不过,娘娘也无需担忧,有小草姐姐和小花姐姐护着,谁还能欺负了我们三小姐去。”熏儿投向锦阑心的目光诚诚,不由锦阑心不放心。
“都别说这些闹心的了,天心的事情很快就会解决,无罪岂能被罚!来,说说小草的婚事准备的如何?”锦阑心转了话题,韵儿立马接了话茬。
“该准备的嫁妆都准备齐当了,娘娘心疼小草姐姐,给小草姐姐加了几十两的嫁妆例,可她却舍不得用,只道这些都是娘娘的恩赐,要留着做大用,我们几番劝阻都无用,娘娘也清楚她的性子,若是认定了什么事,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
锦阑心含笑点头,主仆三人又欢快的交谈起备嫁妆发生的趣事。
“娘娘你是不知道,小草姐姐可是个黑的,一块陪着她去买些珠宝头饰,去的一家金匠铺子想要做些她喜好的头面,那是家新开的小铺子,也没见过我们这伙人,见面就当我们的金猪好宰,足足比的别家多出十几两银子出来。当时我们正准备戳穿,小草姐姐却暗中让我们别出声。”熏儿说起这些来,宛如在眼前发生一般,边讲还边动作。
锦阑心和浣碧皆好奇起来,不解小草的做法。
韵儿却捂着嘴笑了起来,浣碧忍不住更加好奇,忙问接下来发生了何事,“浣碧妹妹你是没去,要是去了也得乐死。”
熏儿还是不说重点,见锦阑心也被自己勾起了好奇心,忙笑嘻嘻的说道,“老板娘是个不懂算盘的,却爱拿出算盘装懂,小草姐姐一眼就看穿了,于是也不和她讲价格,只取了许多的头面,七搞八搞让老板娘算账,这一算肯定是乱了,最后,一副头面分成几份银子换的时候,老板娘已经彻底被搞得晕头转向了,到了后来,小草姐姐给我们算价格的时候,这十几两银子的差价竟然补了回来,还比别家便宜了一二钱银子呢。”
韵儿再也忍不住,看大家恍然大悟,也表示了自己的惊叹,“都说小草姐姐算盘打得好,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那算盘已经刻在心里了。”说完,不由头斜朝上,满是膜拜的模样。
锦阑心也跟着笑了起来,却没惊叹,她怎会不知自己贴身丫鬟的本事。
浣碧只见过小草打算盘算数的模样,却没见她不用算盘也能算,也跟着韵儿他们顶礼膜拜。
接着又说了些小草和伍思之间的小趣闻,大笑几声后,锦阑心忽然瞧见一旁失魂落魄的刑嬷嬷。
刑嬷嬷此时见到锦阑心和自己丫鬟之间的嬉笑对话,不由得忆起了刘康妃和自己曾经一起美好的主仆生活,心中不免伤感,此刻特想知道刘康妃现在的生活是怎样的,只有听说冷宫寒彻心骨,冷食少衣,却不知先是情况是如何。
凤凌国的宫廷侍卫守卫森严,断不会让人打探出冷宫人的生活情况。
锦阑心见状,也猜料到一二,再和熏儿他们说了几句闲话后就推说自己困了,韵儿立马让桦梅休息,自个去厨房烧水,熏儿则抢了霜雪的活,帮忙锦阑心卸下头饰放下头发,浣碧则帮忙去铺床,各个勤快利落,惹得霜雪桦梅不住抱怨太闲得慌。
刑嬷嬷垂手立在一旁,不知该做什么。
“刑嬷嬷也累了,您是宫里的老人,明日还要麻烦刑嬷嬷带路让我瞧瞧宫里的景致。”锦阑心打着哈欠,慢悠悠地吩咐道。
有了主子的吩咐,刑嬷嬷自然不会再觉得自己不受主子待见了,立马面带笑,笑带恭敬地应了话,还道要去准备几个荷包,若是碰到些要打赏的事,也好应对。
锦阑心夸了她几句细心之类的话,就让她早些退下了。
皇上不在,锦阑心还是习惯由韵儿熏儿他们守夜,正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一声尖叫吵醒了锦阑心。
韵儿实心眼,见着有黑影在锦阑心内间卧床的屏风前晃悠,就立马尖叫一声,大呼是谁,然后故作镇定的回头安抚惊醒了的锦阑心。
“娘娘,没事,有奴才在。”说着,胡乱晃着守夜备着的一根木棒,“你到底是谁?胆敢夜闯阑裕妃娘娘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