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问好作揖的手,挺直腰板,抬脚行步,与锦阑心擦身而过。
不着一丝凉风,锦阑心只感觉心中沉沉的,重得自己的嘴角都耷拉了下来。
“娘娘,娘娘!”刑嬷嬷略微拔高的音调把锦阑心从沉甸甸的心事中拉回了现实。
终究是身份有别了,他如此做也是应当,咽下自己想要冒出的叹息,挥手,“走吧!”
这一夜,锦阑心少有的失眠了,第二天一早,去给太后请了安,说到回门的事情,太后又是一大通的安排交待。
“已经吩咐了尚仪局的尚宫,各项事务都安排好了,只是这回门的事情,可是娘家的大事,切不可失了身份,少了礼数。”太后难得会亲自教导这些,刑嬷嬷听到这些脸上都有了光彩。
锦阑心却没这觉悟,只是耐心的听着,不时还会点头答话,句句都应了,直到徐嬷嬷小心的提醒“时辰不早了”,太后才停止教导,笑着放锦阑心出了慈宁宫。
尚仪宫把马车以及回门要用的礼物都给准备好了,尽数是些绫罗绸缎,珠宝玉器,锦阑心只捎带看了下,记下几件特别些的,然后就由刑嬷嬷扶着上了马车。
车上刑嬷嬷又仔细提点了锦阑心一些回门的礼节,又针对太后的话做了些细节的指导,锦阑心仔细的听着,心里却在想“摆谱谁不会”。
一列马车,锦阑心和刑嬷嬷一辆,霜雪桦梅一辆,其他礼物一辆,虽算不上浩浩荡荡,但一旁由骁骑兵对一路护送的场面却让看热闹的老百姓们不由猜测这马车里坐的是哪个娘娘。
刑嬷嬷是见过大世面的,但也没见过如此排场,放下手中撩起的帘子,再一次看了看眼前的阑裕妃,长相清丽,家世显赫,聪明伶俐,似乎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被皇上如此宠爱,这让她想到了正在冷宫的刘康妃,费尽心思装与众不同,虽得了皇上的宠爱,却最终败下阵来。
许是察觉到刑嬷嬷凝视的目光,锦阑心回以微笑。
待到左相府的大门前,已经得到消息的司马傲领着一家子人在门口迎接,锦阑心也应场面的回应他们的热情相迎。
“娘娘一路可安好?”李氏露出谄媚的笑容。
锦阑心淡淡一笑,“尚好,谢母亲关心。”
转头和跟在自己身旁的锦云心说话,“云心在家可有乖巧懂事。”
锦云心刚要回话,司马湘就抢了先,“妹妹在家可是抢了我的风头,不仅乖巧懂事,而且有一手的刺绣绝技,父亲母亲都对她赞叹有加。可让我嫉妒了好一阵子。”
刺绣?赞叹?抢风头?莫非是他们都见过锦云心的绣技了?
“二妹还是这般口齿伶俐,对云心的夸赞都有些言过其实了。”表意替锦云心谦虚,实里是想套司马湘的话。
果然,司马湘立马掏出一个精致的绣帕,正反两面都绣着一对活灵活现的鸳鸯图案,是双面绣“娘娘你看,这绣功可不是妹妹吹的。”
哼,才出门几天,你这么快就欺负到我妹妹的头上了。
锦阑心笑笑,“二妹真是好福气,我求了几年都没得到云心的双面绣。”
锦云心一听,发觉这样会吃醋的姐姐有些不太一样,刚想解释,又给吞了下去。
李氏他们都只看着笑笑,而司马傲的脸上却有些难看,直到司马湘主动把绣帕送给锦阑心,他的脸色还好看些。
锦阑心也不客气,直接收了揣在兜里。
司马傲和七公主见状有些惊讶,这个娘娘还真把别人的客气当福气了。
此时已经到了吉时,有管事上来提醒,司马傲结束了众人的闲谈,带着锦阑心上了祠堂,上了香,拜了祖宗,随后锦阑心才又和众人回了大厅。
下人们已经把锦阑心带回来的宫里赏赐给摆放好了,锦阑心挑了挑,绫罗绸缎珠宝玉器送于了李氏和七公主,古诗词画作分送了司马傲和司马威,最后才把一本沾满污渍的珍贵古书《读史兵略》送于了司马湘,看着有洁癖的司马湘强忍着心里的抗拒挤出笑容接下来的样子,锦阑心就开心的要死。
“母亲常说二妹和平常家的大小姐不同,喜爱看些书,所以看到这本珍贵的史书时我就想到了妹妹,好不容易求了人才得到了,希望二妹喜欢。”
司马湘无比纠结的面容好不容易在她的努力下给平复了,听到锦阑心如此说,忙把刚想给自己的丫鬟拿着的古书抱在了自己胸前,“娘娘特意挑选求来的,妹妹哪有不喜好的道理,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品读了。”说着,还装作想看的样子,翻了翻页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