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头顶粉嫩的纱帐,锦阑心无话可说。
但是又坚定了那个当初的信念,只能爬到最顶端,才能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自己愿意去保护甚至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人。
进宫或许是一条快捷的道路,只是凤凌暝该怎么办?得找个机会和他说清楚。
想着想着,锦阑心就睡着了。
稍微迷糊了一阵子,小草就来叫锦阑心,说是二小姐和夫人到了。
这都快到子时了,这会来是做什么?要人?锦阑心来不及想太多,见锦云心睡得很熟,就轻手轻脚的起床穿衣,披了条云丝披风,开门跟着小草出了门。
路上,问小草何事。
“说是来看看小玉。”小草边走边回话,但听语气,似乎没这么简单。
锦阑心提了裙角进了自己的房间,李氏和司马湘已经在床边假惺惺的嘘寒问暖了,看见司马湘此时抹着眼泪的样子,锦阑心顿时心里泛上一阵厌恶感。
“母亲,二妹。”锦阑心上前,轻声唤了一声。
李氏见了,忙携了锦阑心出来,司马湘也跟着出了内间,几人小声在外间说话。
“也是那小丫鬟没个轻重,一直不敢通知湘儿,湘儿还以为小玉已经断了气,正在我房里跟着抹眼泪,说是终归是跟了她如此久的人了,怎么自从听说要把她调到你房里就寻死觅活的,甚至还自个花钱买了他人伤她,湘儿赶去相劝的时候,她甚至以死相逼,说是宁死也不愿离开湘儿身边。”李氏此番话一说,锦阑心是听明白了,敢情小玉寻死还是她的错了,人家司马湘还成了善良的主。
“姐姐,你别误会母亲,小玉那就是死性子,脾气犟得很,她认死理,说着一仆不事二主就撞到了桌角,全都是我没调教好她,这都不关你的事。”司马湘放下绣帕,给了锦阑心一个“蜜枣”。
锦阑心心中嗤笑一声,“哪会误会,既然母亲已经拨了她到我房里,那日后她就生是我屋里的,死也是我屋里的了。我还听欣赏她这干烈的性子,证明我没看走眼,是个忠心的奴仆,日后好生调教,定能帮得到我忙。”
李氏和司马湘俱没想到锦阑心会如此说,相视过后,李氏才道,“那些收了钱帮忙鞭打小玉的奴才,我都已经惩罚过了,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居然想用伤痛拖延到你这来的时间,她这忠得有些愚钝了,都是一家人,哪还分你我,她帮着伺候好了你不也是作为相府奴才的职责么,何苦想不开呢?”
“娘,小玉已经如此了,请您念在她侍候女儿这么多年的份上,就饶了她的鲁莽和不是。”司马湘居然还求上了情,当时小玉奄奄一息的时候你去哪里了,锦阑心再次对司马湘的假惺惺感到恶心。
“我若是不原谅她,又怎么会在为了她的事忙活了大半夜之后来探望她呢?”果真是母女,唱戏都不需要戏本的。
锦阑心还困着,没时间看你们演这粗糙的戏码,自个坐在椅子上,连打了几个哈欠,见那母女两演完戏看着自己的模样,就忙道歉,“有些犯困,还望母亲原谅。”
“也难怪,曾嬷嬷还说你亲自照料的小玉,许是真累坏了,我和湘儿就不打搅你了,赶紧去歇着吧,我们这就走了。”李氏起身,司马湘也点头跟上。
锦阑心巴不得他们赶紧走,内间还有病人,她要是听到你们这两个人说的大瞎话,估计又要气得不行,于是起身送了他们到了院子口,返回来的时候,细想李氏的话,看来这屋里果然有她李氏安插的眼线。
摇摇头,锦阑心往锦云心房间去了,躺回床上,半晌都没睡着,于是又起了床,叫了小草在外间点了灯,拿了些笔墨纸砚,写了封信封好,仔细安排小草要亲自送到小王爷府上,之后又提笔记了些其他,让小草想法子送给锦天心,照今日这情形,怕是出不了门,唯一能和外界联系的就只有书信了。
小草知道这书信的重要性,当场就把书信放进了自己的贴身衣袋里,并承诺一定亲自送到,锦阑心又给了小草一些碎银子,好方便她去牢房。
“多提防着外人,除了你谁也不要告诉,明日你就去帮忙给小玉抓药,剩下的银子给她买些补品,出了那么多血,得好生养些日子。”锦阑心说着又从自己的钱袋里拿了一锭银子,轻声耳语道。
小草应了,又劝锦阑心睡会,锦阑心哪里还能睡着,就去了自个房里,代替韵儿他们亲自照看起了小玉,她能不能脱离危险期,其实也就看这一段时间了,锦阑心在一旁至少有点什么事可以拿点主意,免得耽误了治疗。
好在一夜无事,早上锦阑心趴在床边醒来的时候,身上还是披着一条薄毯子的,只有韵儿在一旁照看着,看来她这一夜是未眠的。对于一个曾经欺辱过她自己也陷害过的人,韵儿似乎对小玉的关心要更多一些。
“大小姐,你醒了?”韵儿上前接过锦阑心拉下来的薄毯子,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