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有劳了。”锦阑心屈膝行礼,然后款款的走到马车旁,上了马车,放下帘子。
宁昆坐到马夫驾车的位置,一身“驾”,马鞭挥出,策马狂奔。
然而锦阑心却在车内思绪万千,这些年,她锦阑心很少暴露本性,原以为狠戾霸道已经不是她的个性,但是一见到那张脸,锦阑心就无法抑制,幸好刚刚已经控制住,不然没办法脱身了。
这些年,她也在试着尝试过得单纯些,也想像锦云心那样单纯善良,来到这个凤凌国后,一切都变了,很多事情她没办法做得让众人都喜欢,环境使然,性格使然,出身使然。每每训斥下人,摆出一副当家大姐的姿态,她自己都不甚喜欢,所以她把锦云心护得很好,就想让她活得单纯善良。
锦阑心如此想着,也在想凤凌冽,她觉得自己为什么总和这些王爷辈的扯不清,一个小王爷不算,现在有多出一个大将军王爷,看来以后的生活不会像以前那样做做生意调教调教下人伙计那么简单了。
正思索着,马车停了下来。
锦阑心轻手推开小窗帘,一看,自己已经到了锦家花圃的地方。
随后下了车,跟宁昆道了谢,见他走了,锦阑心才进了花圃。在这里,花圃的伙计都不会出门相迎,这是锦阑心定的规矩,即使她来了,也不能因为她而耽误干活的事情,各司其职就是,但是管接待的刘达哪去了呢?
于是,锦阑心进了门,找了守门的伙计问话,“刘管事哪去了?”
“回大小姐话,刘管事交代了,说汤管事遇到难事,碰巧今天周总管也来了,他就请了假帮汤管事出去解决了。”守门的小厮恭敬的回答。
原来周总管这么快就跑这来和他儿子报喜了,锦阑心原以为周总管是个能沉得住的,没想到倒是她高估了。
“那没你的事了,回去做事吧。”锦阑心吩咐道。
“是,那我回了。”
小厮转身进了守门的小屋里,坐回杌子上,继续看门。
锦阑心提了下裙角,仔细下了台阶,走过了两条交错的鹅卵石的小路,就走到了一大幢玻璃房内,这是一个大温室,是锦阑心特意托人找的外族商人花重金打造的,其实这就是一个幌子,好让外人觉得这里面有很大的蹊跷,其实哪里用得着这些,锦阑心只要多喝点水产多些口水兑水,然后故弄玄虚,说是自己独家秘方,教了工人浇上,就算是寒冬腊月,在锦阑心这里也不是只有腊梅“林寒独自开”的。
这里伙计来来去去,见到锦阑心都恭敬的叫大小姐好,随后又继续干活,锦阑心见到了刘伯,他正在看花的长势,似乎没看见锦阑心。
“刘伯,您依旧是眼里只有花呀。”锦阑心走到刘伯身边,从其后轻拍了下刘伯的肩膀,开玩笑道。
刘伯很熟悉锦阑心的声音,自从锦阑心帮了刘达之后,刘伯就对这个小主子很是佩服,听到锦阑心的声音,立马调转了身子,挤兑着两眉眼中间的那块皮肉,笑道,“人老了,反而做事更专心了,没见到大小姐您来,实在是有失礼数。”说着,就要行礼。
锦阑心对这个老人很少敬爱,感觉他像孤儿院的老院长,善良实诚,对他,锦阑心从来都是和颜悦色。
“刘伯,你这就是折煞我了,都提醒过您多少回了,对我这个小丫头片子,没必要行礼,您啊,就把我当您的女儿。”刘伯是老来得子,儿子还只有二十七八,他已经六十多了。
刘伯欢喜的应了,然后又问道今天来花圃是不是有事,锦阑心道,“也没多大事情,只是以后可能不常来花圃照看了,就过来交代伙计们几声。”
“大小姐能人事多,也难怪。”刘伯轻轻念叨了两句,忽而像想起了什么,猛拍了下头,“刚刚周总管还来这宣布您要归了族里的事情,这可是好事啊,我得跟您道声喜。”说着还学着他儿子刘达的酸腐气,恭恭敬敬的作揖。
看得锦阑心满心欢喜,从钱袋里拿了点碎银子硬塞给了刘伯。
然后就又穿了几条小路,几块花田,就寻周总管去了。
果然,在周总管的儿子周运豪那里给找着了,见着锦阑心,周总管倒是不惊讶,她懂锦阑心的处事风格,只要有什么不放心的事情就一定会亲自落实,花圃是锦家的收入总来源,她一定会抽时间来看看。
“大小姐,您来了。”周运豪和周总管一起迎了上来,周总管上前说道。
话说两头,宁昆送了锦阑心之后就很快回到了荒坡,皇上还在那里沉思,朝着锦阑心离去的方向。
“皇上,大小姐是有不同寻常的美貌,可是这宫里的妃嫔不也一样各有美态,属下还是不知您为何关注她这么多年?”宁昆实在憋不住,就壮着胆子上前轻声表述自己的疑问。
凤凌冽今天心情很复杂,但见有人这么问了,也就答了,“除却巫山不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