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个单子我们都谈了许久了,但就是这香林坊的林老板带头不合作。”汤南是个急性子,几句话就把谈这个艰难生意的关键给点了出来。
锦阑心早就有耳闻,当年还是林老板给帮忙打响七彩花树的名头的,这几年他香林坊不但没被锦阑心给压制,反而另辟捷径,发展了各色香木的生意,虽然花草的香料他也在经营,但做得并不大,因为光香木所做的香料生意就够他香林坊发展壮大的了,现如今,他香林坊也学着锦家,开了分店。
“林老板是个精明的,你们这么莽撞的去求合作,当然是会受到阻碍的。”锦阑心稳坐在椅子上,对他们受到的艰难阻碍一点都不着急也不责怪,反而说是意料之中,众人就都屏气凝神,专心听锦阑心接下来要怎么吩咐他们,“这几天我忙,等过段日子就教你们如何应付香林坊,且都下去忙活吧,别耽误了明天给人送货。”
见锦阑心如此说,众人虽心中有疑问,但也都不敢说,只有一个人例外。
“大小姐,您不知道,其他的酒店和烟花场所我们都已经谈好了,但所有的烟花场所都和香林坊有生意来往,也都不愿意放弃和林老板的合作,说是只要香林坊愿意了,他们才会同意。”刘达辞了他教书先生的活,到花圃做了管事,现如今酸腐味道已经看不到几分,到多了些执着。
锦阑心依旧端坐,不回答,也不看任何人,只端着茶杯,慢慢吹着热气。
“大小姐自有她的用意,你们这样谈反而让香林坊更加记恨咱们,本来香料的生意就是他香林坊独大,如何会让我们来分一杯羹呢?”周运豪几句话瞬间点醒那两个还在为一步之差没谈成单子郁闷的人。
但刘达依旧有疑问,“可大小姐为何要我们先不做这事呢?”
“如此明目张胆的抢生意,林老板肯定不开心,虽然他做花草香料并不似以前那般,但也都是在做的,所以要是换了我们直接供货给他的客人,你们还上门要做他的货源,没给你们一顿骂已经是他林老板有涵养了。”周运豪如此解释。
“呀,说得极对,我们怎么没想到这些,只想着他香林坊也是可以成为我们的客人的,却忘了我们还是对手。”刘达猛拍一记自己的脑袋,豁然开朗。
一旁的汤南也频频点头称是,周总管则是专注于他的儿子,眼神里满是惊讶,他一直觉得周运豪没多少能耐,却没想到周运豪是没有发挥的地方。
“这也难怪你们会忽视,毕竟香林坊这几年做的香料重心都转向了香木。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我也该跟着周总管回去了。”锦阑心眼神瞟向周总管,她是想提醒他,该回去帮她处理宅子的事情了。
周总管心领神会,多提点了几句,就在众人的“不送”的目光中出了花圃大门。
“周伯可有乘马车来?”锦阑心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没马夫。
周总管道,“没有,是搭乘了刚好到这边的一个老乡的马车过来的。”
“如此正好,你就委屈下让我再体会下当初乘坐你赶的马车来凤城的感觉吧。”锦阑心微微一笑,言辞中竟是真诚的恳求。
“那就请大小姐上车吧。”周总管满心喜悦,他知道锦阑心是真正的不怪罪他当初诱导他们来凤城的事了。
锦阑心这次却坐在了靠近马夫坐的位置,微微挑起一角帘子,一边看着马鞭呼啸,一边和周总管说着这几年辛苦创业的点点滴滴。
周总管也很给面子的边赶车边回话,说到艰难的地方,马车也会跟着慢起来,说到顺利的地方,马就像是吃了兴奋剂,撒丫子狂跑。一时间,周总管觉得他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被小王爷派到了锦阑心身边。
花圃本也在郊区,和锦家大宅相距不远,不到两盏茶的功夫,锦阑心就下车回了大宅。
这时天色已经暗了,锦家已经点上了灯烛,倒也明亮,周总管送了锦阑心进宅子,就去了马房。
一上来就找了管马夫任用的出行管家王管家问话,“大小姐今天中午是谁去当的马夫?”
“那时我正有事忙着,少爷小姐要认祖归宗,这出行很多要吩咐准备的,也就没在意是谁当马夫,随意指了个就让严嫂子带了去。”王管家见周总管亲自来问了,顿时知道自己一定疏忽了事情,一边解释着还一边紧攥着出汗的手心。
“你倒是随意,可害得大小姐回来没有了马夫,她是个仁慈的,倒也没让我多加责罚你,但锦家有锦家的规矩,你可知道你认罚?”周总管板着脸孔,他是锦家的总管,平日做事谨慎,办事井井有条,要是出点小错,口头说几句就是,但现在可是没了个马夫,这事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