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下水了？”
“嗯。”
二人没有再说话，大师兄抱着师妹跳下了水，根据司南指示的方向往最近的陆地游去。
巫檀肩头挂着二人的包袱，又腾出一个褡裢裹住从商人手里买来的迷迭香背在背上，脸贴着大师兄宽厚的胸膛，头一次发现自己在充满了变数的水底也能如此的心安。
江岸看着不远，真要凫水游起来却十分地缓慢，仿佛每一个弹指都被无限地延长延长。
巫檀觉得大师兄似乎游了很久，可越过他的肩头一看，分明连船上人的毛发都能瞧得清清楚楚。
在水里逃难的人们四下溃散，有的往南有的往北，但众人都默契十足地选择了离其他人远一点的距离。
在生死关头，谁也无法对陌生人交出信任，更加无法相信一旦遇到危机会有陌生人来帮自己。
倒不如孤军奋战。
兴许水寇瞅着哪边人多就往哪边去了，自己反而是安全的。
“大师兄。”
逃命的过程实在太过漫长无聊，巫檀决定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
大师兄顾着回到岸上，只发出了一道鼻音：“嗯？”
“大师兄的身材手感真好。”
“……”
手感……
大师兄抽空低头瞅了一眼自家小师妹，她正调皮地在自己被水浸湿的衣裳上摸来摸去，掌心的温度透过湿淋淋的衣裳直透到肌肤上，热度惊人。
他不知怎么跟着望了望紧贴在自己身上的娇软身躯。
果然，她的衣裳也湿透了，紧贴在身上的衣裳无比清晰地勾勒出玲珑曲线，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这具娇美的身躯正伴随着他的动作和她的呼吸而颤动，一时轻一时重地撞在自己的肚腹上，有如野火燎原。
大师兄的脸忽然就红透了。
师妹，的确，的确是长大了。
一个恍惚间，身体往水下沉了沉，挂在他胸前的巫檀倒霉地呛了两口水。
他匆忙收回视线，将师妹往上提了提，低斥一声：“休要胡言！”便开始专心致志地逃命了。
而就在此时，天水相接的尽头，出现了一艘宽约八尺的船，船头站着几个穿着短打劲装的汉子，以手搭棚正往这边探望。
“有船来了。”
巫檀咳出嗓子眼里的水，精神一振，忙挥起手大声呼唤。
“救命！！！”
正巧旁边有一块浮木飘过，大师兄抓住浮木稳了稳身形，歇了口气。
那艘船似乎看到了他们，打头的人扭头说了句什么，艄公立即加速行船速度朝这边走来。
眼看着船离二人不过百尺远，巫檀突然脸色一变，忙道：“大师兄快跑！他们和水寇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