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志沉思了一会儿,随便猜测一句,“难道是受他人指使,被陛下发现了?”
沈相言却道,“我猜不是。”
“那沈兄觉得是什么?”燕志问。
“为了报仇。”
沈相言说完,便又看向了窗外,似在人群里看见了阿秋的身影,沈相言登时便眼前一亮,目光死死地朝人群里扫去。
那人影一晃而过,沈相言眨了眨眼睛,再一看,却什么都没看见,难不成是自己看花了眼?
他忽然吹了一声哨子,一个黑衣侍卫从另一侧的门走了进来,跪在了他的面前,听候发落。
“秋先生今日入京了?”沈相言道。
“属下并未看见秋先生入京,只是他手底下那个徒弟,今日一早便来了。”那侍卫道。
燕志在一旁听着,不用问便知道这人是沈相言安插在京内的眼线,但具体是为了监视着什么,他一个外人,自然知之甚少。
那侍卫离开后,沈相言突然道,“燕兄,你且好好品尝这一桌好菜,我有事便先离开一步。你放心,这家客栈里全都是我的人,他们会保护好你。”
燕志笑道,“沈兄自便。”
直到沈相言的脚步声越来越小后,燕志脸上的笑容这才收了回来,不知为何,他竟对沈相言有些怀疑,且不说他被流放后为何,会以天衣司主的身份留在这里,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他虽对燕家人照顾地细致周到,但除此之外,又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他费尽心思留下来,究竟怀着什么样的目的?
沈相言一路尾随在囚车的后面,四下寻着阿秋的身影,却一无所获,不知不觉中,也跟着到了刑场。
他双手环在了胸前,一副看戏的神态。四周有人议论,仔细一天,却都是关于楚景的故事。
什么私藏罪犯,将人做成了人棍密封在坛子里,还有什么有意篡位一主天下等等,这些故事真真假假,连在一块儿简直比那恶人传里的故事还要精彩。
楚景被押送到了刑场,两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将他一路拖着,这么一看,他那两双腿像是被人打断了似的,在那地上脱出了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迹来。
负责主刑的大人在念着他的罪行,条条列列,都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行,不足以让段钰狠下心来,如此赶尽杀绝。
忽然有人拍了一下自己的肩膀,沈相言侧过身去,见来人是阿秋后,心里暗暗一惊。
不过沈相言易了容,阿秋便道,“公子,您的荷包掉了。”
沈相言低头一瞧,果然脚边有一个荷包,不过这个荷包并不是自己的,他道了一句谢后便弯腰将荷包捡了起来,再抬头一看,阿秋已经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