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绿色的火焰幽幽摇曳，在冰封的盆地上投下两道细长的人影。</p>
未加防护的躯体在超凡火焰的焚烧下毫无抵抗能力，当绿火熄灭之时，仅留下一地灰白的余烬。</p>
真冷啊……</p>
86号拉严制服的领口，低下头，向四名素未谋面的战友致以哀悼。</p>
秦泽诚蹲下身子，将混在一起、难以区分的骨灰装入密封袋，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最重要的战术背包中。</p>
“我们走吧，这不是个过夜的好地方。”他检查了一遍行囊，指着满天星斗的一角，转头对86号说道，“那里有人，去看看。”</p>
“伪A级的感知能力果然方便。”86号称赞道，自然地与秦泽诚结为同伴。</p>
对龙脉的成员而言，所有在龙脉避难所长大的同伴都是值得信赖的家人。</p>
秦泽诚走在前面，发出一声自嘲的轻笑：</p>
“哼，起码它能让我活下来，能让他们不用一起留在这鬼地方。”</p>
86号没有接话，作为行动组的一员，早在第一次出任务的那天就不再畏惧死亡。</p>
他抬起头，望着与现代截然不同的星空，莫名地感到一股无力。</p>
“你说，灵气上涌到底是不是好事。”</p>
秦泽诚沉默许久，才沉声答道：“我不知道，谁都不知道，想那些没用。</p>
“我们的生活不会有多大改变，只有各种任务会越来越麻烦。</p>
“但人类能接触世界的真相，蜗居在避难所的超凡种们能有正大光明的身份，龙脉也会越来越壮大。</p>
“你不会怕了吧？”</p>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忽然轻松了许多。</p>
86号会心一笑：</p>
“必不可能是我！”</p>
……</p>
86号挽起袖子，将水壶压下水面，灌入清澈无害的溪水。</p>
守在一旁、穿着洁白且便于行动的新颖教士服的女性采集了部分水样，插进随身携带的小包之中。</p>
“你们的风格和我想象的不太一样。”86号顺便洗干净了眼镜，对奥瑞莉娅说道。</p>
奥瑞莉娅谦虚地笑了笑，按了按佩戴的银色十字架说道：</p>
“神说，勿忽视真理。</p>
“二位熟悉的应该是我教不涉及超凡层次的传道者，他们为了便于传播神的意志，营造出了统一且权威的印象。</p>
“神不在乎繁琐的规矩，作为祂的践行者，理当以便捷实用为主，这包括传道者的刻板，亦包括践行者的简洁。”</p>
秦泽诚拍了拍裤子，从地上站了起来：</p>
“没感觉到，真的是那个方向吗？”</p>
奥瑞莉娅点了点头，严肃地说道：</p>
“我以神的名义起誓，‘钥匙’就在那里。</p>
“天启教堂的神术失控是我们没能预料到的，所幸还有补救的方法。”</p>
86号摆了摆手，看了一眼天边宛如碎镜般的漆黑裂缝，说道：</p>
“行了，没事就祈祷迟早把你们的神烦死。</p>
“如果一开始我们半信半疑，但现在不可能不信了。</p>
“异空间自毁确实不是钟组长和你们的教皇能解决的问题。</p>
“还有16个小时，抓紧时间吧。”</p>
……</p>
86号站在山坡上，双眼睁大，望着下方沸腾的元素湍流，即使什么都不做都可以感受到那种纯粹的能量。</p>
“同行者，我的使命到此为止。”奥瑞莉娅虚按胸前的银十字架，颔首说道。</p>
秦泽诚目光凌然，语气不善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