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谢陛下!”
大臣应声而退至一旁,在等候的过程中,下方的大臣们也均是露出了一丝焦急之色,议论声也此起彼伏。
大殿内坐在最上方的男人,此时正板着一张略显严肃的脸,紧皱的眉宇似也在宣示着此时的心情欠佳,下方不时传来的嗡嗡议论声,迫使他的目光也在不时的往下方扫视而去。只见底下的文武百官正不紧不凑的交头接耳,入目皆是散乱与嘈杂,拓拔皇忽然觉得自己的脑仁是更加的疼了。
许是底下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让这位龙座上的天子有些怒了,只见拓拔皇忽然间起身震了震身上明黄的衣袖,眉间微微一皱,那颇为威严的气势便瞬间就蔓延了整个大殿角落。恍惚间,大殿内一瞬间便鸦雀无声了。
“来人!去通知大天师速速来见朕!”拓跋皇冷淡的声音突兀的在大殿内响起。
也是在这空隙,忽然从殿外匆匆跑来一人,伴随着一声急切的回声,也打断了这位天子即将要震怒的情形。
“陛下!陛下!微臣来迟了,还请陛下赎罪!”
皇帝抬眼望去。便远远的望见一个身穿兰墨长袍肩披着一头引人注目的白发之人慌慌张张的跑进了这所大殿。皇帝垂了垂眼睑,再抬眼时,那人已经俯首在阶下了,只待他准恩便会起身回禀。
金黄龙座椅上的中年男人微微皱了一下细长的眉头盯向那人,似乎是在考量着什么。
俯首在地下的人这会正激动的颤抖手臂,似乎真的是遇到了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了。
“大天师快快请起。来人!给大天师赐坐!”拓跋皇冷淡吩咐了一声。
“微臣谢陛下!”
“嗯。说说今夜的异象又是因何原因吧。”
这一刻,坐在大殿内的拓拔皇忽然间感觉到了些许疲惫了。在这午夜文武百官聚首的天师府内,他恍恍惚惚间,突然想起了当初前天师的薨言。那薨言是怎么说来着?
是说……下一个百年拓拔必会迎来转机?
如今已有百年了吧……
“望陛下恕罪!微臣刚刚窥得先机,窥算出今晚的天际迹象意义未明!就在刚刚来时微臣算了最后一个天卦,卦上显示出今夜乃是大祥大瑞兆之象!且卦上显示这将是解开这久旱不露的机缘!且……”这个奇特的蓝袍男人说到这里似乎略有犹豫了一下,抬头望了一眼上方显得颇为犹豫。
“且什么?大天师但说无妨!”说话间拓拔皇已经站起了身,面色庄严中也夹杂着一丝紧张。
“回陛下!天师府内的……那盏菩提也亮了,是否还有其他……”兰墨袍人俯首而道。
“什么?大天师是指……那盏灯?真的亮了?”拓拔皇乍听完这话,面色上快速闪过一丝惊疑,眨眼消失。
“回陛下!那盏灯是的确亮了!”
“亮了?”
“几百年没亮过了吧?”
“看来今夜注定无眠了啊!”
“且不说这菩提灯到底是福瑞之象征,但前大师薨时的遗语……?”
“哎!慎言!慎言!”
“是下官唐突了……唉……”
阶下臣子议论纷纷,上方的天子这一刻面色也是晦涩难明。
“大天师。”
“陛下!臣在!”蓝袍男人面色一怔,快速的应了一声。
“卦上是如何显示的?”
大臣们这一刻也瞬间安静了下来,均是面带惶恐紧紧盯着那位被称作大天师的人。因着这后面的回答可是关系着太多因素了,一时殿堂内气氛说来突然显得诡异莫名。
兰墨道袍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天子,幽幽吐出了一口气,“回陛下!微臣刚刚卜算出此人现已降临,身怀金光,是大瑞兆!且就降落在澜城东方位置,卦上显示出的是卦语,一时微臣暂时也无法迅速为陛下解答,还请陛下恕罪!”
“大天师快快请起!天师辛苦,朕怎么还会怪你呢,大天师不妨快说说那卦上是如何显示的吧?”天子眼梢一挑间,周身威严的气势便转眼消逝而去。
“蛰龙已出世,头角首生成,云兴雨泽,得济苍生。回陛下,这便是卦上显示的卦语。”
““蛰龙?”,“云兴雨泽”这一句朕倒是知道当真是瑞兆降临了!起吧!大天师不妨告诉朕何时这久旱方可解!”拓跋皇一扫之前的烦忧,这会眼梢处终是带了一丝喜色。
“微臣恳请陛下与我等再等上片刻,这久旱许就快要破除了!”大天师的男人话毕也起了身,眼神直直望向天际。
“哈哈哈!好!”
“传朕旨意!菩提灯此刻方解!”
道袍男人闻言面色一怔,解除了吗?
“是!陛下!”
“接下来众爱卿便于朕一起等这久旱被破吧!”
“能与陛下同等天讯,是我等之福!”
“能与陛下同等天讯,是我等之福!”
话毕,天空突然传来一声惊雷声,惊雷炸耳,殿内的一众大臣闻声更是双眸微颤。
道袍男人闻声面上更是一喜,回身朝着天子行了一大礼。
“陛下!这是迎雨雷,这甘露就要来临了!”
“哈哈哈!好!朕是许久没听到这闻雷声了!这迎雨雷当真是悦耳动听啊!哈哈哈!好!赏!”天子大笑间领着一众臣子便向着门外走去。
而坐落在澜城角宿方位的凤府,在这阵阵的雨声中,府内待产的妇人经历了一晚上的折腾,终于熬不住了,于凌晨破晓的前一刻,一名婴儿随之降临了。
同年夏,拓拔下旨,封天师府为一等尊府。然,命中注定的那位福泽之人却是不得下落。
天子怒下死令,定要找到天赐之人,凡能者寻天赐之人,赐天师府内卿之位予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