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荆冀伸手扯住他的衣领,愤怒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都是我让人在你的那些妃子的茶水,药膳里加的料。”李兴官迎上他质问的眼神,说道:“你就该,断子绝孙!”
“你...”荆冀皱着眉头,一把将他推到在地。
抬脚踩上他的身体,大叫一声,挥剑砍了下去。
吴放扭过头去,不忍再看这一幕,他亲眼看着他的岳父大人死未瞑目,却无动于衷。
“哈哈哈!哈哈哈!”杀了李兴官,荆冀疯了一样,大笑。
迎着亮光,一抹身影自门外照了进来。
荆冀停下笑,眯起眼睛,想要看清来人。
“荆冀,可还记得我?”即墨冷冷问道。
荆冀盯的更仔细了些,奈何光线太过强烈,只能看到纤瘦的轮廓。
“怎么?记不得了?”即墨嘲弄的勾起唇角,“当年可是多亏了你的恩赐,令我过了那些年猪狗不如的日子!”
即墨又徐徐走近了一些。
荆冀终于看的清晰了,一身黑的长衫,一张辨识不出的脸。
“呵!”荆冀叹道:“是之雪啊。”
只剩下那双熟悉的眼。
“这些年可还好?!”荆冀柔和了些,问道。
“拜你所赐,自然都好。”即墨挑着眉头,讽刺道。
“哦,珊儿的女儿,自然出挑。”
“不准叫我主母的名字!”即墨厉声喝道:“你不配!”
“乖侄儿,久别重逢,何必如此。”荆冀笑道:“来,来,不如坐下来,喝杯酒,叙叙旧。”
“哼。”即墨厌恶的瞥了他一眼,“荆冀,这些年,你也依旧是厚颜无耻的本性。”
“侄儿也依旧这般伶牙俐齿。”
“今日,我来也不为别的。”即墨冷冷说道:“无非是取你的狗命,祭奠主母。”
“哦。”荆冀毫无所动,淡然的坐在台阶上,看着面前的尸身,喃喃道:“看来,这王位终究是瀛!”
即墨心中仇恨的怒火再等不得片刻,双手紧握手中利剑,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出去。
鲜血溅满了后面的桌椅,一道常常的伤口自荆冀的脖颈一直滑落到脚底,硬生生劈砍成两半。
唯独一颗头,还完好无损的立在原地。
“荆冀!”
“这是为了喊冤而逝的母亲,为了饱受痛苦的百姓,为了多年见不得光的我自己!”
“你该死!”
“该死!”
即墨反手又是一劈,似乎仍不解恨,失控了一般又挥了过去,一次一次,再一次。
“该死!该死!”
除了那颗瞪着惊悚的双眸的头,荆冀的全身上下满目疮痍。
吴放看着失控的即墨,阻止不下。
一道人影快速的闪身进来,所有人瞠目结舌的间隙,即墨被紧紧拥入了怀中。
“墨儿!墨儿!停下!”洛世幕搂着她,将她紧紧控制下来,伏在她耳边,轻声唤道:“墨儿!他死了!已经死了...”
即墨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渐渐平静下来,慢慢松开了手。
“幕哥哥?”她没有回头,轻声唤道。
“是我!是我!”
即墨拂袖擦去双眼的泪痕,终于恢复了理智,这才想起自己置身所在何地。
“妖姬也死了。”即墨看着低下躺着的女人,喃喃道。
“没办法,墨儿,这是她的最终宿命。”
即墨沉寂了良久,才缓缓从洛世幕怀中挣脱开,深吸一口气,转身看向吴放道:“将你岳父葬了吧。”
吴放点点头,带人将李兴官的尸身又抬了出去。
一切又归于平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