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何人叫我?”烟然走至即墨的桌前,将众人扫视一遭,尤其是看到洛世幕时,微微一怔,很快又恢复过来。
老鸨见她来,如释重负一般,笑道:“这几位客人,特别点名要你。”
那情形,倒像是个给人看门的家奴。
“知道了妈妈。”烟然轻轻点头,回道。
老鸨见状,带着一众姑娘们赶紧溜开。
等人都走干净了,烟然回过身,冲着三位客人笑道:“小女不才,怠慢了三位,还请见谅。”
她微微欠首,抬眸的瞬间撞上洛世幕犀利的目光,赶紧闪躲了过去。
“烟然姑娘,我们可是在哪里见过?”洛世幕故意盯紧她,问道。
烟然微微一笑,不去看他,径直举起酒壶,为他们一一斟满,以掩饰内心的慌乱,道:“这位公子想是说笑了,常来醉心阁的,哪里有没见过小女子的。”
“话虽如此,但你确实很像我在沐日的一位故人。”洛世幕依旧不移开视线,紧追不舍道。
即墨虽装作不经意,但还是看到了烟然那双放在酒壶上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小女不曾去过沐日,公子定是眼花了。”烟然装作若无其事道。
但心中的不安让她频频看向大门方向。
“真是巧了。”久未作声的即墨见机插话道:“我也曾是见过烟然姑娘,不知姑娘是否记得。”
烟然听了她的话,便扭过头,细细看了一番,又深思一阵,说道:“小女每日见到的客人实在是多,面孔生的很难记住。”
“那我可是对烟然姑娘印象极深。”即墨嘴角含笑道:“上次在石府,你我可从有过一面之缘,说来真是荣幸。”
烟然佯装沉思一番,说道:“哦,记起了,那日应石府之邀前去抚琴,巧被公子遇见,真是惭愧,公子如此脱俗,小女子竟未记得住。”
即墨听出了她言语中的嘲讽,也佯装道:“我也是后来听石家公子提起,不然还真认不出是大名鼎鼎的花魁。”
即墨装作没看到烟然变得难看的脸色,接着若无其事道:“石家公子豪掷万金赎来的女子,自然不一般,尤其是姑娘头上的那支发簪,想来也是价值连城之物。”
烟然慌忙去摸自己的簪子,未曾想到眼前是个识货之人,轻笑一声说道:“公子说笑了,小女子只是青楼之人,哪里值得什么万金,小女子与石公子,也仅仅是萍水相逢而已,小女子会些琴技,被人邀请入府,讨些辛苦钱,至于公子说的头顶的发簪,也只是一位客人随手所赠,并无多少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