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大人。”即墨停了一会,见南宫靖不答话,继续道:“墨某虽只是一介布衣,一位商客,但心向百姓,虽不曾想过为官为政,却为南宫大人感到可惜,眼下的瀛月朝廷,能真正为民的唯有大人一人,大人若去了,谁还会在乎百姓死活?”
“那又能如何?”南宫靖看向即墨,缓缓问道:“我仅一己之力,能拿朝廷奈何?”
“那南宫大人可曾想过采取什么别的手段?或借他人之力?”即墨向前探探身子,问道。
南宫靖细细对视上即墨的眼睛,沉默了一阵,才问道:“”墨大人可靠得住?”
即墨被这一问愣了一愣,回道:“大人尽管放心,墨某土生土长于瀛月,自幼在繁华的街市上游荡,现在却频频看到官匪相互,动荡不安,自然想尽微薄之力,能为瀛月的复苏做些什么。”
“那老夫便实不相瞒,我这些年一直再寻少主的下落。”南宫靖似乎丝毫不在意这些话被人听了去,反正也是年迈之躯,哪有什么可怕的。
“少主?”即墨心中一惊,面不改色的问道:“可是先主的女儿?还活着?”
“当时只说是坠下悬崖,但我派人找了多日也未见尸体,后来无意间听到幸存的僧人提起,说是少主早就逃了出去。”
即墨呆滞了,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原来她也一直未曾被遗忘。
“那,那。”即墨饮下一口茶水,润润干涸的嗓子,佯装镇定的问道:“后来一直未曾找到吗?”
南宫靖忧伤的摇摇头,“没有,派出去许多人打听她的下落,一直未果。”
“后来遇到还和一队杀手交过手,或许,在亡命天涯的途中...”南宫靖因为哽咽,停了片刻。
“方才看到你那双眼睛,老夫还恍惚出神。”南宫靖抬起头,微微扯扯唇角:“那孩子我见过,这双眼睛实在是像,若是活着,也该有你这般年纪了。”
即墨看着这个年近花甲的老人,久久沉默。
还记得,曾经他拿着一把小弹弓兴冲冲的塞到她手里,俯下身,摸着她的头说:“之雪小少主,这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从一个孩子手里买来的,万万不可被城主发现。”
因为那时候她喜欢打树上的鸟,力气太小,挽不起沉重的弓,南宫靖见了,便从宫外给她带来一个。
乐的几天都不肯离手。
“若是能找到少主,南宫大人可愿与墨某放手一搏。”即墨终于平静下情绪,问道。
“少主若在世,老夫万死不辞,也愿其扶上位。”
“好。”即墨拍案而起道:“墨某愿倾尽所有寻找少主下落,朝中之事烦请南宫大人把控。”
南宫靖也深受触动,端起酒杯,激昂道:“若有少主下落,也请墨老板告知老夫,至于朝廷,有一线希望,老夫也愿意继续效力。”
“好!”
杯酒相触,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次,老者心中又燃起新的激情。
这一次,即墨前路的迷雾渐渐拨开。
守在门外的榔榆见谈话声小了,才示意给店老板,将大门敞开,接迎客人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