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芮接过话，“程爷爷，我帮你订酒店吧，哥，你要住吗？”
“你呢？”程俊杰随口一问。
“我还要回去一趟，工作还没做完，明天下午再来吧。”
“哦，那我送你回去吧。爷爷您一个人住没问题吧。”
“能有什么问题，我现在身体倍棒，吃嘛嘛香。药也带着的。”
宁芮立马给酒店去了个电话，定了一个最好的房间，靠着司甜甜房间。
“哥，你放心，我还在呢。”司甜甜笑着答道。
程俊杰点了点头，工作人员来叫司甜甜拍下一场戏了。
三人跟她告别，便上车往旁边的凤鸣山开去。
一路上程俊杰的思绪有些缥缈，回忆起来了很多小时候的事情。
记得那年，宁芮八岁，扎着两个羊角辫蹲在他们家门口，委屈巴巴地搓着手。
程俊杰问了她原因，才知道她把她爸心爱的摆件打坏了，绝对会遭受一顿鞭子。
程俊杰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没事，我给你爸爸说。”
后面宁芮没有被打，因为一向懂事的程俊杰亲自登门道歉，说是自己不小心打坏了，并承诺会重新买一个。
宁芮跑过来，小辫子一上一下的晃悠着，睁着大眼睛问他怎么做到的，似乎觉得他有神力。
他揉了揉她头发，“秘密。”
小姑娘总是有些敬畏他，也许自己小时候太过严肃，以至于宁芮不太亲近自己，只喜欢跟程俊峰一起玩。
当年自己总觉得自己大两岁，跟这些小屁孩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而后面，就是家里出事，那场大火，宁芮在他们家玩，程俊杰和程俊峰跑出去之后，宁芮还在衣柜里藏着，不敢跑。
程俊杰的父亲二话不说就冲了进去，母亲也跟着进去。
最后宁芮救出来了，而他父母却永远没有再出来了。
似乎自从那以后，宁芮性格有些变了，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沉默寡言，再后面自己就出国了。
后面有几次春节两家人也是一起吃过饭的，但交流也很少，似乎她跟程俊峰关系一直都还挺不错，为什么就唯独这么怵自己呢？
似乎自从那一年之后，宁芮就一直是短发了，记忆中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也一去不复返了。
程俊杰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这些记忆涌上了心头。
“小心！”宁芮尖叫了一声。
程俊杰踩了个急刹车。
“怎么了哥？你弯道没看到啊！咋回事！是不是累了？换我开吧。”宁芮看着程俊杰一脸心绪不宁的样子，提醒道。
程俊杰转头看了她一眼，“好。”
宁芮总觉得那一眼包含的东西有点多，但是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有点意味不明那种意思。
换到宁芮开之后，程俊杰靠着窗户，继续回想着。
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跟宁芮说过话了，自己今天那一番长辈语调的论述大抵让人很讨厌吧，还好芮芮是个懂事的孩子，并没有生气。
程俊杰看着窗外的树木一颗一颗快速往后倒退，脑海里的记忆渐渐清晰了起来。
那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有点惧怕自己的那个小女孩，确实是长大了。
程俊杰缓缓转头，看了宁芮一眼，开车的宁芮很专注，由于是山路，弯道较多，车速比较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