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夏苏叶别过头。不看君凌越的脸：“你真的要将你那两名侧妃都休了吗？”
“你休了她们，她们怎么办？另外，她们的出身都很显赫的样子，你要是休了她们，她们的爹娘会弄死你的吧。”
君凌越将身子微微往床沿上靠了靠：“是啊，挺麻烦的，尤其是建宁那边。”
“不过，也只是麻烦一点罢了，休不休，随你吧，你若觉得看着不顺眼，我便休了她们，你若觉得养着也无所谓，那便养着。”
“另外，你和子泽之前遇刺之事，元凶是谁，尚未查清，但可以肯定，元凶是李如兮和刘小蝶两人之一。”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们两人合谋作案，不管如何，她们都并非善类，你日后若与她们接触，需多加小心。”
夏苏叶有些愕然：“李，李如兮……？”
“哦，我想起来了，你之前有跟我讲过，难怪这名字听起来这么耳熟。”
“可是，怎么会不确定呢？你之前不是说谋害我的就是李如兮吗？”
“表面上看，是李如兮，因为行刺并劫走你和子泽的人，是李如兮从建宁带过来的护卫李三。”
“但李如兮矢口否认谋害你和子泽一事，说她只是受了刘小蝶的言语蛊惑，将李三借给刘小蝶用而已。”
“刘小蝶用李三做了什么，她并不知情。”
夏苏叶皱眉：“那，刘小蝶那边怎么说？”
“刘小蝶那几日回门了，并不在府中，她看起来，十分的无辜，然而。”
夏苏叶：“然而？”
“嗯，李如兮入府后十分规矩，她对我。”
君凌越说到这里时稍稍停顿了一下才接着道：“并不热情。”
夏苏叶：“嗯？”
“她刚入府时我去看望过她，她以为我要与她圆房，编了一大堆蹩脚的理由将我往屋外赶。”
“啊？竟然还有不为你美色所动的人？啧啧，难得啊！”
君凌越抬手，揉了揉鼻子：“咳，我觉得甚是有趣，又去了几次，结果，都是那样。”
夏苏叶眯眼：“甚是有趣？嗯，这是，成功的引起了你的注意了？”
夏苏叶一拍被褥：“害！懂了，她这是欲擒故纵！”
君凌越自动过滤掉夏苏叶的脑补和推测。
自顾自地接着开口：“她并不想争取什么，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一年多以来，大家也都相安无事。”
夏苏叶点头：“嗯，明白了，你觉得她不喜欢你，不想争宠，没有谋害我的必要和理由对不对？”
君凌越：“嗯，她性子温婉，不争不夺，将你和子泽害死，于她并无好处。”
“相比之下，刚进门你便出事的刘小蝶嫌疑更甚，不过，这些都只是推测，她们互相指证，都说自己是无辜的，至今，尚无法证明她们谁是元凶。”
夏苏叶：……
“她们一个是他国公主，一个是高门嫡女，身后势力靠山枝繁叶茂。”
“就算离了越王府，她们也一样是尊荣安富，锦衣玉食的高门贵女，你何须为她们忧心。”
夏苏叶微微低头：“可是，女子如果被休掉的话，于名声好像会很不好的。”
君凌越一脸的崇善如流：“你不想休，我不休便是，反正都依你。”
“你。”
夏苏叶抬眸，轻轻瞪了君凌越一眼：“李如兮且先不说，那刘小蝶分明是喜欢你的，你，你就那么狠心，说休就休，不怜爱怜爱人家？”
“哈，古人云的好，最难消受美人恩。”
君凌越说到这里语气微沉：“我君凌越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被人胁迫，她的情，我消受不起，还是让她去喜欢别人吧。”
呃……
“好吧，那，那李如兮呢，李如兮是和亲公主，这是政治联姻，从古至今，谁敢休和亲公主？”
君凌越嘴唇紧抿，良久良久，才开口，低低的说了一句：“最糟不过一战，大武的国力这两年养的还可以。”
夏苏叶不说话了。
让一个女人来平息两国战争是一个女人的悲剧。
但若为了一己私欲，将这个已经很悲剧的联姻女子休弃，继而引发两国战争，那便是国家的悲剧，百姓的悲剧了。
她夏苏叶不是圣人，但也不打算做那青史留名得罪人。
萧瑟的寒风卷帘而入，裹着被子缩在大床角落的夏苏叶被这登堂入室的北风刮的瑟瑟发抖。
君凌越看着抖抖索索的夏苏叶，眸色微沉，对着房门方向叫了一声来人。
司凡跨门而入，拱手行礼：“王爷，王妃。”
君凌越用下巴点了点床上的夏苏叶：“给王妃取床被子过来。”
“是。”
司凡很快便将被子送了过来。
裹上了新的被子后，夏苏叶总算不抖了。
屋外寒风呼啸，偶尔还传来细细的沙沙声，似乎是下雨了。
夏苏叶裹着被子，缩在灯火融融的房间中，看着风姿卓绝的君凌越，胸膛中莫名其妙的便涌起了丝丝缕缕的热潮，让她身心皆暖。
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一阵子后，夏苏叶问了问君凌越那神神乎乎的祝由禁术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君凌越简单扼要的给夏苏叶讲了讲其用途和功效。
夏苏叶越听，越觉得君凌越所说的祝由禁术就是现代的心理学，而祝由禁术中的那个什么控心术就是心理学中的催眠术。
至于那个眼术。
夏苏叶一时间也说不出它属于什么分类。
心理学是一个很庞大的学术体系，就她知道的就有什么发展心理学、教育心理学、医学心理学、工程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犯罪心理学、行为心理学、性别心理学、认知心理学、文化心理学、进化心理学、临床心理学等等等等。
她学的并非这方面的专业，没有深入了解过心理学技法，对于此道，是个彻彻底底的门外汉。
不过，她估计，君凌越那个玄玄乎乎的眼术，应该属于瞬间催眠和强行催眠的范畴。
据君凌越说，他研习祝由术，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王妃苏叶。
君凌越发现苏叶心智不全后，翻阅了许多古今典籍，拜访询问了许多能人异士，试图寻找到能让苏叶神智恢复正常的方法。
君凌越这些拜访询问的许多人中，包括大武国的国师，冥道梵。
国师知道君凌越的所求后，告诉君凌越，说，祝由术可以调理人的神魂。
如果是因为受到外界刺激而混乱受损的神魂，经过祝由术的梳理引导，恢复正常的可能性是极大的。
彼时的君凌越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是极欣喜，极愿意学这祝由术的。
国师冥道梵原本只打算教授君凌越基础的祝由术，但他在教授君凌越的过程中，发现君凌越对于祝由术，悟性极高。
怀着惜才重才之心，国师大人将祝由术更加高深，更加核心的内容，如控心术，眼术之类的技法也传授给了君凌越。
夏苏叶听完君凌越的述说后，捏着下巴点着头，给出了结论：“你这个，就是心理学，就是催眠术，你就是对我用了催眠术。”
对于夏苏叶对祝由术作出的“奇怪”结论和名称，君凌越不置可否，没有作过多的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