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远笑了:“我爸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村人,从来没做过生意。”
沉默了许久的陈艾插嘴:“舒远是我们学校的大才子,他现在的成绩全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
骄傲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嗯!”彭老板点了点头,摸着酒瓶说:“原本以为舒老弟只是个幼稚的大学生,没想到竟是个阅历丰富的设计公司老板——这酒,一起喝几杯?”
“好啊。”舒远毫不推辞,“不过我的同学们正在等我,我们最好还是进房间跟他们一起喝。”
“没问题!”彭老板站了起来,“今晚的酒我管够!”
……
二十分钟后,两瓶一斤装的长乐烧喝完了,第三瓶正在开启。
除了舒远和戒烟戒酒的足球特招生罗烈,其他四个男生都已经跟彭老板称兄道弟了。
“罗烈。”舒远搂着他的肩膀,“你看,不喝酒多好,可以爽爽的看这帮鸟人表演。”
罗烈不以为然:“哼,以我当年的酒量,也可以像你这样,喝了那么多还一样在这里清醒的看戏!”
吹牛不打草稿——我头顶有光环的,晓得不……舒远笑了笑,正要说话,彭老板踉踉跄跄的冲了过来,趴在了舒远的肩膀上:
“舒老弟!我对你的设…计公司挺感兴趣的,你拉我入股…怎么样呀?”
反正酒后的话是不算数的,而且舒远也没兴趣拉他入股,于是开玩笑说:
“公司现在有四个股东,都是大富豪,公司的前景又一片光明,股价不便宜哦,一万块钱买1%的股份——彭老板有没有兴趣?”
哪怕彭老板已经醉得不要不要的,但还是被舒远的话吓得不轻,整个人清醒了许多——1%的股份微乎其微、一万块不是小钱,两者明显不对等啊!
“我…开玩笑的啦——哈哈!喝酒!”彭老板嗖一声挺直腰杆,从服务员手里接过酒杯,举向舒远:
“来来来!我姐夫交到你这么一个有才又有趣的朋友,是他的福气啊!我替他敬你一杯!”
说完,咕噜一口干了。
舒远有心想了解多一点陶叔,便顺着他的话说:“彭老板言重了,陶叔人那么好,又有钱,多我一个朋友不多、少我一个朋友不少啦。”
说完,也咕噜一口干了。
“哎…”彭老板单手撑在椅背上,神情突然变得落寞:“自从我姐去世后,我姐夫他就已经没有朋友了。”
大家听了这话,都唏嘘不已,陈艾也停止了唱歌。
怪不得陶叔说他一个人住——但为什么就没朋友了呢……舒远叹了口气,说:“抱歉,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彭老板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说:
“生死由命,我早就看透了。
我爸也是因为身体不好,早早去世了。自从姐夫娶了我姐,他就担当起了一家之主的责任,孝敬我妈、供我读书,把我们这个不完整的家庭经营的红红火火的。
没料到,前年我姐因为交通事故去世了,这让我和我妈无法承受,更让我姐夫几乎崩溃。
他变得非常颓丧,整天不说话不理人;过了一段时间后干脆办了内退,经常闭门不出——要知道,我姐夫他可是大型国企的高级工程师啊。”
“陶叔有小孩吗?”舒远忍不住问。
“有。”彭老板坐了下来,“我外甥女去年已经大学毕业,现在在深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