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济堂内,众人愁云不展;静以望皱着眉,一脸不满地瞪着吴半仙儿,吴半仙儿一面往紫华身后躲闪,一面道: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和你又无冤无仇。”
静以望气恼道:“我们成天半仙上,半仙下的喊你,你倒是不蒸馒头,争口气啊!告诉我们这一劫是吉是凶,凶又有多凶,该如何化解?这些不都应当是你分内的事情嘛?”
“我?分内?怎么就成我分内了?”吴半仙儿嘟囔道,“况且,我早就告诉你们了,不是我不愿意帮忙,只是,天机不可泄露,不可说,不可说啊!
我说,咱们能不能就静观其变,而后再顺势而为呢?干嘛老要探测老天的意图?更何况,老天爷还不怎么愿意泄露给我们。”
“唉呀,我的天呐!”静以望夸张道。
吴半仙儿劝阻道;“别老是我的天、我的天的,你就不怕把老天爷都给叫烦了?”
静以望反问道:“把老天爷惹烦了又怎样?他老人家也会仰头长叹,自己喊自己一声嘛?”
紫华捏着下巴道:“那他会喊什么?”
静以望:“我的我?我的自己啊?”
众人闻言,皆忍俊不禁;吴半仙儿急了:“你们,你们!童言无忌,童言无忌!怎能随意拿老天爷开玩笑!”
静以望道:“怎么?难不成你以为老天爷跟你一样小气?那岂不是每天都要被活活气死几回?”
吴半仙儿闻言,喃喃道:“无上太乙天尊!度人无量天尊!”
正此时,门外匆忙进来一位信使,原来是花若叫此人前来通报情况,众人听闻长安君受赐毒酒,皆大惊;遂同此人一并匆忙赶往君侯府。
原来,这皇帝司马宁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送来了鸩酒;并限长安君于三日之内自行饮下;长安君叩谢隆恩,接过了这壶精心准备的鸩酒。
理乱堂内,长安君望着桌上精美的酒壶,微微一笑道:“这酒我等很久了。”语毕,便伸手去拿酒壶。
樊夫人腾地从太师椅上站了起来;花若眼明手快,一把将酒壶把住了,冲长安君摇了摇头。
长安君低头温柔一笑道:“如今,我死反倒是此事最好的结局。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恨皇上,我得谢谢他,给了我一段宝贵的时间,叫我能与妻女朝夕相处;也给了足够的时间,叫我可以与你们慢慢道别。我很知足。”
正此时,静以望等一行人出现在理乱堂门口,静以望一眼就看见了桌上那把精致的酒壶;静以望三步并作两步,欲将酒杯从长安君与花若手中夺走;长安君冲静以望摇摇头:
“不可,这可是皇帝钦赐的。”
说罢,长安君逐一将花若、静以望的手从酒壶上拿开,仔细端详了酒壶一会儿道:“既然分外珍贵,有劳夫人暂且先帮余收起来吧。”
樊夫人闻言,蠕动了下嘴唇却什么也没说,只上前去从长安君手中接过酒壶,绕过书桌,将它端正地摆在了书案后的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