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抽泣道:“乃是歹人见财起意,谋财害命尔。”
季赤的随从伏地哽咽道:“先前,殿下钿车宝马,招摇过市,奴才们觉得多有不妥,果不其然,贼人暗地里早把殿下给盯上了,这才……这才引来……”
花沫泪涕横腮;季赤艰难地抽动着嘴角,不意竟又吐出来一口鲜血;花沫失声道:“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医官马上就到了!”
季赤示意花沫近前来,花沫将耳朵凑到季赤面前,季赤气若游丝道:
“放心,我还不会死,速叫人,去找,花若。”
花沫点点头:“你放心,我马上派人去通知二王兄,还有……父王他们。”
季赤艰难地摇了摇头:“不要,千万,不要让,父王知道,此事。千万。”
花沫一脸疑惑,想问缘由,却又不忍叫季赤多言,只得先依了他,默默点了点头。
别馆内,花若含泪向季赤道:“所以,不为名,也不为利,王兄究竟是有何把柄落于人手,才叫自己陷入这被动受制的境地。”
季赤轻轻笑了笑,道:“果然,临了,我这点遮羞布,还是要被你给揭下来。不过,我此番要你前来,正是想将这个藏于我心中多年的隐密,向你一吐为快。人可遮遮掩掩一时,却终不可遮遮掩掩一世。我所作所为,令人不齿,更……更是可恨,听完之后,你想如何处置我,我都会一一领受,绝无怨言;也不该有怨言。”
如此,季赤这才将自己受制于西风王的缘由,向两位弟弟一一道来。
原来,这事还得追溯到多年前的一场天神山狩猎祭天盛会。
这季赤,本性并不坏,却有一个为人不齿的癖好,就是爱沾花惹草。这宫中内外的少女,无论有主无主,但凡是被他季赤看上的,皆逃不出他的染指。
人说,色胆包天,果是不错,话说这季赤终日混迹裙裾之中,最后,竟与自己父王的宠妃吴氏有染,按理说,有这等子见不得光的事,理当是快刀斩乱麻,尽快抽身而退,想办法弥补这等过失,并杜绝再犯。
这季赤,大概是在宫中混得太自在,太无忧无虑了,当着父亲的面,他自然是不敢妄为;但背着父亲,他倒是越发肆无忌惮起来。
天神山狩猎时,眼见父王和其他二国君主皆对猎物虎视眈眈,他却被离地偷偷拉了吴妃的手,二人在远离猎场的一处私密小树林中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却不意,被找地方方便的西风王迎头撞见。
这西风王见季赤抱着兰泽王的宠妃吴氏在怀,当下就明了了事情的缘由;季赤吓得脸色发白,与吴妃跪地求饶,身抖如筛糠。
西风王兴味盎然地看着这二人,捻须而笑,支走了吴妃后,给了季赤两个选择。
“要么,我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你父,叫你身败名裂,遭万人嘲笑,或许,还会被你父王下令逐出国门,永世不可归,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