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愣怔在屋门外,幸亏身后的寇启提醒,花若才恍然清醒,二人一前一后进得屋来,洪尹贞最先看到花若,这脸上的笑容也顿时凝固了,静无风顺着洪尹贞的视线看去,这才发觉花若的忽然而至。
寇启将礼盒放在桌上后便躬身退去了;洪尹贞愣了愣之后,忙挣扎着要起来行礼,花若见状忙制止道:
“尹贞姑娘有恙在身,不必多礼。”
“这……这太失礼了吧?”洪尹贞挣扎着要起身,却被静无风一把拦住了。
静无风补充道:“确实,花若殿下说得有礼。你现在乃是病人;病人为大,这礼嘛,等下次你痊愈了多还他几个便是。”
花若的目光被静无风的双手牢牢锁住——此刻,为了阻拦洪尹贞下地,静无风的两手正紧紧握住洪尹贞那纤细如葱的手指;一时间,连花若也闹不清楚,这股从自己心底冒出来的,究竟是一股怎样的感觉。
花若将自己的视线强行从静无风双手之上抽回,“哦,对对,亦尘兄所言极是。”
“多谢花若殿下的体谅,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洪尹贞欠身道。
“好说。”花若侧身拍了拍桌上的礼盒,道:“这里有一些糕点和养身体的药膳,是父王特地嘱咐我给尹贞姑娘你送过来的,希望尹贞姑娘可以早日康复。”
“多谢王上和殿下的关心;洪尹贞真心担当不起。”洪尹贞颔首、欠身道。
“那里的话。”花若一面若无其事地回答着,目光却又不受管束地落地了静无风的双手之上;洪尹贞顺着花若的目光,看到了静无风正抓着自己的双手,洪尹贞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
洪尹贞不动声色地将手从静无风手里抽出来,轻轻拿起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
如此,花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而后,自己又觉得莫名其妙,暗自道:“我到底在干嘛?为何好像是如释重负一般?唉,我还真是……越来越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了。”
就这样,洪尹贞好不容易在兰泽宫内渡过了平静、欢乐的一个多月的时光;虽然,闲暇时她也会偶尔想起来季赤:
“他究竟为何不来探望自己?一次也好啊?难道,他是想就此同我恩断义绝了?不会的。应当是因为他最近杂事缠身难以脱身吧?又或是,惧流言蜚语,所以刻意与我保持距离。”
然而,洪尹贞所不知的是,这季赤风流成性,见着漂亮心仪的女子都忍不住要一亲芳泽,待他千方百计达成所愿之后,便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弃之若敝履,转头去寻找下一个让他心动的人去了。
一日,兰泽王派人给花若送来稀有的郁金香花苗若干,并转告诉花若,此花极为珍贵,且花朵极为美艳,叫花若悉心养护。
花若拿到这数株郁金香幼苗,暗道:“极其珍贵?郁金香花?我一非女子,二非爱花之辈,这花留我这里岂不是辜负了它们。”
想到这儿,花若心生一计,脱口而出道:“就这么办,给他们一人分几株吧!”
随后,花若便将郁金香花苗分成三份,分别送给了静氏二人、岫溪郡主和洪尹贞。
数日后,岫溪来找花若,却正赶上花若要去探望洪尹贞。
“你找我有何事?我们在路上说吧。”花若向岫溪郡主道。
岫溪娇声道:“没什么事我就不能来找我的花若哥哥了吗?花若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正要去看望尹贞姑娘……诶,你是不是还从未去探望过人家?”花若道,“正好,你现在就跟我一同过去看看她吧,好歹也算你礼尽了。”
岫溪对这位跟她抢花若哥哥的“准情敌”没有丝毫好感,听花若这么一说,嗤之以鼻道:“我才不去看她呢!我管她死后!我最在意的人又不是她!为什么要去看她!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