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回国在即,荒堂被一股离愁别绪笼罩着,气氛微妙又有些敏感;这股惜别之情中,既有花若的不舍离去,亦有静无风与静以望的不舍与君别。
晚饭后,花若正在荒堂内闷闷地一个人擦着桌子,心里心外都是即将别离的伤感。
“桌子啊桌子,虽然今天不会是最后一次擦你,但是,恐怕,不知道下一次擦你要到什么时候了……”
花若正想着,静以望慌张地从门外进来,一面向花若高声喊道:
“唉,你知不知道我的那条银色束带放什么地方去了?”
“在院子的桂花上晾着呢!”花若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还有……”
“还有,你的银色外褂在后院里晾着呢!”花若继续头也不抬地答道。
“哎……”静以望嘻嘻一笑道,“神啦?我还什么都没说,你都能猜到我要问什么。”
“这还用猜吗?嗤!”花若不屑一顾道,“这个放在哪儿了……那个又放在何处了……这不是你每日必问我的几个问题之一吗?……唉,你说说,这要没有我,你可怎么办?……生活……还能自理嘛?”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静以望奇怪道,“能不能自理都不是你需要担心的事情了。你回去兰泽了,天又不会塌下来,怎么我还不能继续过我之前那样的安心日子了?”
“能吗?”花若质问道。
“不能吗?”静以望反唇相讥道。
“那……就比如说吧,这灶台,我走了以后,要由谁来擦?”见静以望有些发愣,花若趁机将话题一转,试探性地问道,“要不……实在不行的话,我就暂时委屈一下先别回去了,等……”
静以望一听,忙制止道:
“别啊!这可不能委屈!你这一回失踪,离家、别国一年多,总得回去跟家人见见面,报报平安,絮絮家常吧!这擦灶台啊!其实……不瞒你说……我啊!早就已经学到了你的窍门了!……只是,一直没声张……”
静以望嬉皮笑脸地继续说道,“嘻嘻……不过,想必你也不会介意的对吧?……不过啊,这次你真的是完全不需要担心了,你回国以后啊,我会勇挑重担,圆满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的!”
望着眼前这永远憨直,偶尔滑头的老伙计,花若在心里呐喊道:
“老伙计啊!我真是被你的不解风情给打败了。你就不会顺着我的话,刻意挽留一下?表达一下不舍之情吗?回答得这么干脆利落!好像巴不得我现在立即原地消失一样!唉!交友不慎呐!”
花若轻叹一声,面作无可奈何状;静以望不明所以道:
“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吧?我说的可都是真的!千真万确!肺腑之言!呃……”
“好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肺腑之言嘛,了解!”花若打哈哈地止住静以望的滔滔不绝,转念一想,决定还是要“拯救”一下这位老伙计的“情商”,于是,花若又尝试着循循善诱道:
“灶台这事儿是不用操心了,可……下一次你再有心事的话……恐怕就少了一人陪你喝酒闲聊,述说衷肠了吧!”
“不会啊!怎么会呢?我当然是第一时间去找长安君了!我可是在见他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把他视为毕生的最大知己了!”静以望兴冲冲道,忽而话锋一转,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