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若又继续念道:“新主所获之神力……可大可小……小,则可主宰小对决的胜负;大,则可左右大战事的输赢……哇!这可就厉害了啊,比方才那个捉摸不定、可利可害的以心驭物要妥帖、好玩,也靠谱得多了……至少……不会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搞出个害人害己的事情来,让人措手不及。无邪……”
花若正欲说,此次战事若要稳胜,就得全看无邪解开这残局了。哪知,这后半句话还未出口,却被长安君的眼神及时制止住了。
花若遂跟随长安君的目光,两人齐刷刷地将视线投向了无邪;无邪依旧沉默,面不改色,只在眼里偶尔闪过一丝因挑战而生的火花。
花若继续念道:“此棋盘,作为法器当中的上品……法器?”花若一面念,一面不禁自问道,“难以想象一个棋盘也能做法器……”
花若与长安君、无邪交换了一个疑惑的眼神后,接着又念道:“此棋盘可操控千军万马的虚魔大军……”
花若惊道:“可以用此棋盘来控制虚魔军?“
“虚魔军,很难练成。”长安君道,“从古至今,无一成功。”
“所以,这么厉害的事,大概是只有最强的人才能做到吧。”花若悠悠道。
无邪闻此言,心中竟暗自升起来一个可怕的想法;此念头一闪即过,无邪便懒得再去深究。
是夜。
一片漆黑的荒漠之中,无邪一人艰难地跋涉着。
在一片寂静与黑暗当中,忽而闪出的一道银光,让无邪大惊地停下了脚步;数尺处,一条身泛银光的巨蛇,突然冲无邪张开血盆大口。
无邪心中一惊,这才发觉自己的左手正紧握一柄利剑;虽心中有巨大的恐惧,让无邪只想要弃剑转身逃走,但是凭借毅力,无邪将自己稳在了原地;就在巨蛇扑面而来的瞬间,他咬紧牙关挥舞利剑,须臾间,竟就斩下了巨蛇的头颅!
正在无邪愣神地望着无头的蛇身,正疑惑这蛇身何以不倒地之时,从这巨蛇的脖颈处竟然重新长出了完好无损、却又不尽相同的五颗蛇头!
只见这五颗蛇头,一只肥嘟嘟胖乎乎,胀大得形如一个大肉球,时刻长着血盆大口,准备吞噬下它感兴趣的一切东西;一只龇牙瞋目,红红的双眼里几乎要喷出凶狠愤怒的火焰;一只蛇头昏昏欲睡,意识惛熟,一双半睁着、似睡非睡的眼睛,好像随时都会因为过于漫不经心和困顿不堪而合眼,呼呼睡去;一只刻意和其他四只蛇头保持着距离,高高在上地瞥着其他四只投和面前的无邪,眼里尽是嫌弃和傲慢;一只蛇头瘦如竹竿,目光如鼠,行动也似鼠,看什么都是一幅戒备森严和疑惑重重的样子。
无邪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这五颗虽同身却形态神情迥异的蛇头,心中大骇。
只在眨眼的功夫,这五头蛇已经吐着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直直地朝着无邪猛扑过来!
无邪之感到自己的双腿犹如被灌进了铅水一般根本无法动弹,眼看五头怪蛇即将扑来将自己撕碎。
忽然间,这五颗蛇头之间,似乎出现了某种不一致。
转眼,这五颗蛇头竟是反目成仇,全然忘了面前的无邪,反而是自顾自的互相撕咬起来。
瞬时,血肉横飞,如雨下,一旁无邪满身满脸全是淋漓的鲜血和碎肉!惊骇之下,无邪大喊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漆黑的卧房内,无邪躺在床上双眼圆睁,眼里尽是恐惧,心脏狂跳不止,额上满布着细密的汗珠子。
“我不能输,一定不能输!”
以往,无邪的好胜心,总能激起他高度的自律,助他事事争先,每每都能使他得偿所愿;但在如今这大敌当前、生死存亡的当下,无邪过重的胜负得失心,俨然已经让他不堪重负了。
有史以来,头一次,无邪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我行吗?这次依然能获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