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个……如若有得罪之处,还请林姑娘多多谅解……”
“我知。婚姻之事,自是不可勉强、委屈,若心中有疑,为自己也为对方考虑,当然还是回绝为佳。只是,这世间,大好的姻缘并非总是时时处处都能遇到的,最合适的人更是如此,你说呢?”林素心抬眼,定定地望着长安君道。
“林姑娘所言极是。”长安君谦谦道。
“所以,正因如此,我才不顾他人之言,今日约你于此一见……”林素心缓缓道。
长安君看向林素心,一脸询问和求解的表情道:
“愿闻其详。”
“在我看来,你我之婚约才是最为合适、对彼此帮助最大的一桩婚事,它的意义和影响可能远远超过一门单纯的、看似门当户对的亲事。你我两家结盟……”林素心顿了顿,抬眼看了看长安君;长安君心领神会道:
“我明白林姑娘的意思。”
林素心满意地点了点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宰相在皇上面前失势已久;而我父则一直以来深得皇上的信任和重用,这期间的差距……不可同日而语。”
“林姑娘所言皆是,在下今日受教颇多。只是……”长安君顿了顿,继续道,“恐怕在这婚娶之事上,你我之见地亦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林素心闻言,万分错愕地看着长安君;不曾想,就在她以为自己与长安君的想法不谋而合之时,长安君却语出惊人。
长安君见状,心中顿觉不忍;忙上前作礼,歉意道:
“还请姑娘见谅,司马吟刚刚所说并非是想与姑娘针锋相对,只是……怎么说呢。”长安君踌躇起来。
事到如今,可能坦率直言倒是最恰当、伤害最小,同时也是最能说服人心的方式了,想到这里,长安君望向林素心郑重道:
“虽事出突然,但是我想此时还是实情相告为佳。我……其实,已经有了意中人。“
林素心闻言凤眼圆睁,呆若木鸡;半晌,才恢复了自如的神色,试探性地问道:
“长安君口中所说之意中人,可就是……”
长安君倒也不避讳,磊落道:
“正是。宰相千金樊如画,樊姑娘是也。”
林素心闻言,沉默不语;片刻后,向长安君幽幽道:
“我很好奇。”
“什么?”长安君不解道。
“她,究竟有何过人之处?”林素心言语之中带着几分酸溜溜的醋意问道。
“她……勇于探索,敢于爬树,关注鸟蛋的孵化;她……热爱登高、热爱自然、热爱劳动,植树造林毫不含糊……她……”长安君说完,自己都不太相信这是自己能说得出来的话;这些“理由”到底都是些什么?
一旁的林素心更是听得一头雾水加一脸愕然。
然而,尽管她对长安君所言不明所以,但凭着女人的直觉她知道,长安君早已经倾心樊如画,无论他们两人合不合适,无论樊如画将来能不能当一个称职的君侯府夫人,他的心,现在已经在她那里,确证无疑。
既如此,林素心不欲再继续留下自取其辱,遂辞过长安君,黯然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