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
巍巍天神山上,植被郁郁葱葱,花儿缤纷绚烂,云绕雾遮的山顶,犹如仙境。
山腰上,两个十六七岁上下的少年郎,一路谈笑着,缓缓下山,此二翩翩少年正是静氏兄弟。只见二人身后各背一青藤竹篓,竹篓内装了满满草药。
看来,此兄弟二人系上山采药,且是满载而归。
两人均是皎银素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少年的静无风,身材娇小,面容柔美秀丽,巧目盼兮;言语时,一对酒窝如桃红飞上玉颊,煞是好看。
少年静以望,身形高挑,眉清目秀,谈吐之间,不乏一股清新俊逸之气。
行走至山涧处,静无风道:“到了,我们休整片刻再下山罢。”
“嗯。”静以望应道。
二人分别取下身后的药篓,俯身于水汪处,洁面净手。
起身后,只见静无风转身至崖壁处,撩开侧旁青藤蔓布的长枝叶茎,却只见他一躬身便陡然消失在耸立的璧崖之中——原来,此处乃藏有一幽静之洞府。
洞府里,一侧是满满铺叠着大若床榻的圆形卵石,一侧则为状如细白长绢的汩汩溪流;墙角边有一个简陋的石头堆砌的灶台,上面置有一铜壶;看来此处为二人采药歇脚之所。
二人席地而坐,食得几口干粮果腹,饮下几口水解渴;遂又重新整装待发,向山下行去。
漫步山间的崎岖小径,四处流连着山路两旁的美景,少年静以望突然目视前方,指着矮崖坡的树丛诧异喊道:
“有……有人!”
静无风顺着弟弟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树丛中躺着一青衣人。
二人忙快步上前,凑近才发现是一身材修长,风姿特秀的少年郎,此人面如冠玉,剑眉入鬓,虽人未醒,其神与貌却依旧英气逼人。
“真是英姿飒爽,不知是何家少年郎,又为何在此山腰之处?”静以望感叹之时,兄长静无风已熟练地俯身,一探鼻息,二把脉象,随后又快速地检查了少年左胸前的一处较浅的箭伤。
“他怎么样?”静以望问道。
“无碍。”静无风道,“先带他下山。”
“嗯!”静以望蹲下,将青衣少年背上,三人遂朝山下行去。
卧房中,青衣少年感到头疼欲裂,不觉呻吟着醒来,模模糊糊睁开双眼,一张素若仙人的脸庞印入青衣少年眼帘。
“你醒了。”仙人一说话,露出一对酒窝。
青衣少年看得有些呆了,半晌才轻轻颔首,道:”嗯。我……这是在哪里?”
静以望强入青衣少年眼帘,连珠炮似的连答带问道:“在我们家呀!你是谁啊?你叫什么名字?又为什么会在天神山腰上昏迷不醒?又为何为毒箭所伤?”
听静以望这么一说,青衣少年这才感到胸口传来的阵阵疼痛,不觉倒吸了口气,抬起左手欲护住伤口,刚碰上衣襟却疼得低低地喊了一声。
“别乱动,胸口的伤口还未处理。”静无风“命令”道,一边拿了沾水的白纱布轻轻擦拭伤口上残留的血迹和毒液,青衣少年连连倒吸了好几口冷气,额上冷汗也点点渗出来,这才觉出自己的浑身发冷和乏力。
青衣少年看了静以望,有气无力地答道:“我……好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大惊之下,静以望和兄长交换了一下诧异的眼神。
在床上躺了七天之后,青衣少年才算缓过劲来,可以自己下床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