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
老翁牙齿紧咬，发出了咯咯之声，‘沈渊’二字，是从他牙缝间硬生生挤出来的！
声音嘶哑至极，却带着无与伦比的怒意与恨意，如同九幽之音一般，让人闻之战栗！
老翁口中的沈渊，也就是那个突然出现救下李子淼的伟岸男子。
身姿十分的挺拔，就如同一柄长剑一般，他的面容十分的俊朗，岁月的沉淀使得他更具韵味，只是美中不足的是在他的脸上，有一道几分狰狞的疤痕，让人望之便觉这人必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
他面带笑容，带着几分轻松与惬意，显得十分的淡然。
李子淼被他救下，仍有几分惊魂未定！
虽然他心性不俗，确实也已经完全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当自己被抛向血池，看着血池逐渐在自己的瞳孔内占据的面积越来越大，心中的恐惧不由得攀升到了极点。
“沈叔！”
李子淼深吸两口气，平稳下心跳后规规矩矩的称呼伟岸男子。
沈渊拍了一下李子淼的肩膀，点了点头：“做的不错！”
做的不错？！
李子淼内心苦涩至极，做的不错吗？
可是他那里做的不错呢？
他环顾一圈，只看到了瘫倒在地上的陆抑和丁洋，心中愈发的悲悯。
十几个人的到来，最后只剩下了他们这三个残兵败柳！
“沈渊！！”
沈渊对老翁的无视，使得老翁再次低喝了一声，怒目望着他。
沈渊望着他，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随后道：“你这么做何必呢？你明明可以过的很好的，完全没必要把昔日的执念禁锢于心中！”
“呵呵，执念？！两条无辜的人命，在你的眼中，就如此淡薄吗？”
老翁冷笑一声，漠视的望着沈渊，眼中带着无尽的寒芒与讥讽。
“这个工厂，几千个人的生命被你屠戮殆尽，不知你又该如何？”
沈渊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继续说道。
“我并不否认我的罪行！但是就算是死后跌入十八层地狱，我也不后悔今天所做的一切。只是，你和他的所作所为，却是让人不齿至极，既当了婊子，却又想着立牌坊！”
沈渊的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脸色也低沉了几分。
在这般的事情之下，李子淼已经没了话语权，此刻只是一个听众而已。
而当他听到‘两条人命’的时候，不由得神情一动，之后又听见了‘你和他的所作所为’，更是目光闪烁！
不必多说，这里的你和他，就是自己的沈叔和自己的父亲，只是他们和这两条人命有什么关系呢？
“嘿嘿，戳到你的痛处了吗？”
老翁冷笑更胜，情绪更是激荡，似乎已经有几分癫狂了。
自他见到沈渊起，情绪波动就极为的剧烈，可以完全看出当初的事情对他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你要明白，当初率先不对的是你们，并不是我们，所以就算是我们出手过重，但是也无愧于心！”沈渊皱眉说道。
“好一个无愧于心！好一个无愧于心！”老翁连着轻喝了两声，随即大笑了起来，笑的是那么的癫狂，同时也鼓起了掌。
掌声与笑声，是那么的刺耳！
“是啊！我们是坏人，我们生下来就是坏人，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反派，是任何人都可以标榜正义抹杀的存在，你们杀两个坏人又怎么了？你们为社会杀了两个腌臜又怎么了？你们只不过是为社会做了贡献而已！”
沈渊冷脸，但是却沉默，并无与其针对！
“沈渊，你知道二十几年，我怎么过的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成为这个样子吗？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和他！甚至，就是这几千个人会死，都是因为你和他！”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你觉得这么说，就会扰我心性？”
“我并非扰你心性，嘿嘿！天泽第一人的心性，我可不指望我这一两句话就可以影响到你。”
“那你这么……”沈渊刚开口说出几个字，随即醒悟过来，然后看向了身侧的李子淼。
李子淼被突如其来的目光看的一愣，微微有些不解！
深深看了李子淼一眼，沈渊又重新望向老翁，淡淡道：“看来你的确不是当初那个人了！既然这样，我也留不得你了！而且，自你屠戮这几千人的生命时，就注定你的结局了。”
“呵呵，你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大！只是，你觉得你真的能杀死我吗？”
“难道，你觉得我不能吗？”
两人对视，一时间四周陷入沉寂。
众人只感觉空气变得格外的凝重，压得他们喘不过来气了！
“嘿嘿~”老翁突然笑了起来：“天泽第一人，杀我自然是如屠鸡宰狗！”
“既然如此，我给你个机会，让你死的体面一点，你自裁吧！”
沈渊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说道。
“不过你虽然很强，但是我这个蝼蚁，也想试上一试！”
“不自量力！”
沈渊冷笑一声，随即主动的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