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将名下的公司以及所有的财产家产都留给乔元夕。
乔元夕的内心五味杂陈,他没想到这天会来的这么快。他父亲这么仓促的安排这一切是不是大限也快了?
他不敢想象,在他对父亲的恨还没有展开报复的时候,他已经快要走了?人生就是这么的讽刺。
其实与他而言,这笔钱要不要都无所谓,因为他现在并不缺钱,他还是希望父亲可以好好活着。
他想让父亲看着他成长,成功,结婚生子,夫妻幸福,他要在事业上取得比父亲更优秀的成绩。
他要在家庭里做一个比父亲好一万倍的丈夫,父亲,他想让他父亲好好活着,看到他想让父亲看到这一切,可惜已经迟了,来不及了。
父亲奋斗一生风流半生,取得了不菲的资产,拥有一个不算超级优秀但还是相当优秀的儿子,想想他这一生并不亏。
而今他父亲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那庞大的家产不留给他还能给谁呢?
就这样乔元夕静静的走了过去,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显的有一丝冷漠,他跟父亲也只是简单的打了声招呼,看到父亲身边有一个空坐知道那是给他留的,然后他就坐下了。
最后就是听着公证人以及律师轮流念稿,财务轮流报账目,报数字,乔元夕也没有仔细听那些,只听见一些数字的时候会稍微注意一下。
等所有资产都公布结束,他父亲名下有流动财产一百二十多个亿,固定资产有五百多个亿,私人资产70亿。
就这样一笔资产,在京城富贵圈里虽然算不上顶级富有,但是比起一般的土豪家庭,还是完全吊打的,现在这些资产全部规划在乔元夕名下。
这一系列流程走下来大概花了四个小时,乔元夕只是一个劲的在那签字摁手印,签字按手印。
签了一沓文件又签一下沓文件,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签字工具。
等一切签字就绪后,立遗嘱的流程也基本完成的差不多。乔父让所有人都退下,留下了乔元夕跟他两个人。
就这样父子二人在会议厅里沉默的坐了五分钟后是乔父先开口的,他问乔元夕道:“我生病的事你给你妈妈说了没?”
乔元夕定了两秒然后抬起头来看向乔父,他觉得父亲好像看起来比上次更显憔悴。
其实他一直想问问父亲的病情现在怎样,还有多久,但是又怕让他父亲觉得他是在关心他。所以就一直都碍于面子,没有问出这样的话。
那个青春年少轻狂时的他,觉得父亲现在的病情,就活该受罪,不可以得到他的任何一丝关怀。
但是那个成熟善良,豁朗开明的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想去关心一下他的病情,就这样心里的两个自己在打架。
最后乔元夕还是脱口而出了一句:“你的病在没有好的办法了吗?虽然我们一家不慕但我跟妈妈还是希望你可以活着。”
乔父听罢,沟壑纵横又泛黄的脸上稍微动了动,在他死灰一样万澜寂静的眼里忽然出现一缕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