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郡主突然一问,把韩昱吓了一大跳,他又觉得纳闷,什么面具男子?
韩昱猜想该不会是他犯病之前做了什么事,让清欢郡主给撞见吧?
清欢郡主却盯着他变换的神色,心底生起一抹杀意,她趁韩昱在思索之际,将匕首从柜子里取出来握在手中逼近韩昱的脖颈处。
冷下眉眼,厉声道。
“本郡主平生最恨欺瞒,是或不是,言明便是。莫非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昨夜之事,该不会就是你放的火?”
韩昱见清欢郡主又将匕首对着自己,这次匕首却不是上次那把黄金匕首,他面上有些苦笑,这该怎么说。
“美人殿下,难道你是又想刺在下一剑嘛?”
芽衣见韩昱手上有所动作,连忙伸手压住他的手臂向后反手掐着。
“老实点,不许对郡主殿下不敬。”
韩昱冷笑一声,他若是真想对美人殿下做出什么,还用等到现在嘛,多此一举。
不过现下,美人殿下一副完全不记得他的模样,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难道是服用了月楼的忘忧丹嘛?
清欢郡主见韩昱心不在焉,一副没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心下有些气闷。
“韩昱,你这是何意?本郡主何时刺过你一剑?休得胡说八道。”
马车外似乎遇到人群拥挤的街道,外头有些吵闹,马车也渐渐放慢了速度。
“美人殿下若是不信,可将在下的衣裳扒开,胸口上还有疤痕在。对了,美人殿下,你身上从不离身的黄金匕首去哪了?”
他记得要昏睡过去前,将那匕首拔出扔了出去,可能在桌底下。
清欢郡主一愣,这个韩昱是怎么知晓她有一把黄金匕首,她的那把匕首确实不见了。
“你……你到底是何人?”
韩昱总想他的身份特殊,不便暴露在众人面前,但对于她,他既是真心喜欢,便该真心对待。
“美人殿下若要在下言明身份,只是在下只肯告诉你一人,有外人在,在下便不想说。”
他矜傲的性子使起来,旁人还真拿他没办法,芽衣皱起眉头来,心下不喜。
“郡主殿下,你别听他的,谁知这是不是他的推脱之辞,也许想让奴婢下了马车,他好对郡主殿下您行不轨之事。”
韩昱勾了勾唇,若真能如此,他也乐意之至。
不过,那样之后高傲的美人殿下可就再也不会对他动心了,他可不想图一时之乐。
他要的是她的心甘情愿。
“芽衣,你先退出马车外,他若敢动什么歪心思,本郡主便要他绝后!”
说完,她将匕首比划两下,对准他的下身划过,眼神格外凌厉凶狠。
韩昱赶紧正身坐好,芽衣松开他的手臂,怒瞪了他一眼,示意他老实点,否则她迟早收拾他。
然后便退出马车外坐着去,两耳一直注意听里面的动静。
韩昱见这个碍眼的芽衣终于出去了,才暗暗松了口气。
现下车里就只有他们二人,他想来亲近清欢郡主一下,朝她挪了挪,结果清欢郡主将匕首比划出来,吓得他又退了回去。
“你最好如实招来,现在芽衣也出去了,你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她原想拿匕首吓唬他,但一直举着手都酸软无力,下意识蹙起眉头来,放下匕首,倚躺在锦毯上,另一只手揉了揉这酸涩的手腕,有些娇柔。
韩昱见到此举,盯着她的举动,落在他的眼中成了一幅美人图。
女子容色绝世,珠钗晃动间秀眉弯弯如月牙,偏生又蹙起,让人心生怜爱。
他伸出手轻轻碰上她的手腕,隔着衣袖,好像还有温软传来手心的感觉,让他的心跳加快了几分。
他不敢用力,轻轻替她揉捏着,俊俏的眉眼间尽是克制和小心翼翼。
清欢郡主有些羞涩和气愤,想推开他的手,原以为他这是轻薄自己,没曾想他的手却是放在袖子上,隔着一层袖子替她有分寸的按摩着,手劲很小,恰到好处。
“你……”
她的呼吸加重了几分,心跳也跟着快了起来,变得很奇怪,她觉得她不讨厌他的触碰,甚至还有些想更亲近一些。
这个念头刚想起,她便暗暗恼了自己,她可是郡主殿下,怎可有如此不知羞耻的想法,实在不可理喻。
她立即恼羞成怒挣脱开男子的手,用力推开他的身子,厉声道。
“放肆!谁允许你来替本郡主按摩手腕的。休想顾左而又言他,今日若不在此坦白从宽,本郡主送你进大理寺,让大理寺的人来好好审问你,到时候酷刑伺候,不信你不老实坦白。”
韩昱摸了摸鼻尖,这小丫头还真喜怒无常,不好伺候。
他连忙求饶开口道。
“诶诶诶,美人殿下,别别别。你要是真送我去大理寺,可就是冤枉好人,草菅人命了!
到时候,你可是要背上骂名的。在下生死不重要,但我一向怜香惜玉,特别是对美人殿下,不忍心你被人指指点点呀。”
“少油腔滑调,你要是还不说,咱们即刻掉头回大理寺!”
“行,我说就是了。不知美人殿下可听说过双魂症?”
清欢郡主听到双魂症这三个字,突然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场景,好像是她在翻看医书与什么人交谈过此事。
“双魂症?什么意思?”
她觉得很熟悉,可是一时间又想不出来,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心底很不舒服。
“我曾在幼时因受过一些不平遭遇,后不知为何会间歇性忘记自己一段时间做过什么,此后直至现在,我都会忽然醒来发现自己身处别处,有时是受伤,有时又远在异国他乡,有时却又在任何想不到地方。
这太让人难以接受了,我找大夫全都瞧过,却也说不出所以然来。
但我慢慢自己查看医书,奇闻怪录,好像也得知这是双魂症的症状。
也就是说,有时候我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但不会记得那个人做过什么,那个人也不会知晓我做过什么,但我们都有一些记忆是共通的,比如小时候发生的一切。”
清欢郡主听着他的描述,她看着他那样冷静理智的说出这番话来,好像是在说别人一般,可这分明是他自己啊。
他的话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难不成是糊弄她的话,可这明明很没说服力的话,她却听了进去。
她竟然觉得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韩昱,即便如此。你是想说,昨夜那面具人就算是你,也是你犯病时出现的另一个人嘛?”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确实没了一些记忆,是从我们一起掉下四皇子殿下书房的密室开始,我便完全没了记忆。早上我一醒来,便是在北定侯府上的厢房里,之后的事你便全知晓了。”
韩昱耸耸肩,那眼神极为真挚,让人瞧着不由得陷了进去。
清欢郡主抿唇,眨了眨眼睛,四皇子殿下的书房密室?